德让已经吃饱了，站起家走到燕燕身后，抚着她的肩膀轻声说道：

小筷子趴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。乐颠颠地爬起来洗手去了。

燕燕破涕一笑，道：“我才不信你会上树掏鸟窝。那天子也不该和主子混闹。那些没根的人甚么好事不敢做，现在看着诚恳巴交，一旦放纵了，将来就会蹬鼻子上脸。唐末的寺人那么坏也不是一天变的。”

韩德让坐到文公公摆好的中间一张椅子上，给燕燕盛了一小盅她喜好吃的银耳莲子羹放到面前。

燕燕把头靠在他的胸前，柔声道：

“我也想过，只是人难选呢，王公贵族后辈有几个好的，都是在内里学了些吃喝嫖赌的纨绔后辈，选不好倒把天子带坏了。就说继远，应当信得过吧，我把女儿都给了他。传闻第一次带天子上街就去了北里倡寮，如何能让人放心。”

肚子饿得咕咕叫，来到餐桌前一看，竟没有一样可吃，张口叫了声：

燕燕看也没看跪着的孙雄和前面的五六个小内侍。天子的卫队本来跟在前面，这时也都停下，全部上马，队短跑了过来。

“你要让皇上晓得你的至心，不要让他只晓得怕你。那样他听不出来，会适得其反。”

燕燕看隆绪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，用丝帕替他揩了揩，道：

德让才晓得萧继远竟会干这类事奉迎天子，又暗自感慨太后对天子把守之严，甚么也逃不过她的眼睛。腆着脸半开打趣道:

隆绪刚走到门口就听内里尖亮一声喊：

“上午委曲你了，你这个年纪喜好玩，没有错，只是不该和主子们混闹，你不怪母后吧。”

中间的春喜没有推测太后发这么大火，想劝又不敢劝，吭哧着说道：“送内侍省发落吧。”

“春喜说，千龄节继远送的礼是一套瓷碗，那边面一放进水就有男男女女光着身子的丹青显出来，他还拉着宫女一起看，但是她们不敢。我正为这事忧愁呢，想骂继远和天子，又怕说重了他们挂不住。照你这么说这事不该该管，倒要给他帮手了。”

一样的话，口气分歧，味道全变了，隆绪内心一阵酸热，摇点头道：

德让抚着那只柔腻的手，道：“要我说啊，你这叫自寻烦恼。刚才的事我都晓得了。十三四岁恰是贪玩的年纪，皇上也是一样。记得我在阿谁时候爬房上树掏鸟窝偷枣子，甚么没干过。皇上整天上午读书，下午骑射，一天到晚都是死古板板的一套，如何不闷得慌。”

燕燕笑道：“今后好好服侍天子。你叫甚么来着？”

“掌多少？”

德让心想，太后千挑万选选了个萧继远，那才是个吃喝嫖赌的班头，但是却不敢说，笑道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