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下头看到老婆满脸泪水，用拇指悄悄抹去，柔声问道：

“玉姑，……”

“啊？”恒德抬开端，眼睛里充满猜疑：“你不反对？你情愿我做驸马？”

十七岁的玉姑芳华貌美，浑身高低弥漫着摄民气魄的芳香气味。她对当时身无所长空有壮志的恒德倾慕相爱，给了他无穷的和顺。结婚的第二天，她就换上粗布衣衫，洗部下厨房，服侍婆婆，担起家务。萧恒德在红绡帐里海誓山盟，一辈子只爱她一个。玉姑在怀中娇羞笑道：

当时的本身年青气盛，谩骂发誓道：

“嗯？……”

进了院门，只见两架马车停在院子里，一看就是方才走过长途的。车轮上挂满干巴的土块，车厢底和车轭车辕上也是污渍斑斑。一辆车上支着一个小小的蓝布轿厢，另一辆平板车上用油布苫盖着装了很多东西。

萧恒德哑口无言，内心一团乱麻。他感到进退两难，只想打本身耳光，骂本身为甚么不早下决计。挞凛和排押见他不说话，觉得他已经想明白，便催他从速归去摒挡。恒德浑浑噩噩告别了挞凛和排押，在萧怀和卫兵的簇拥下朝着本身的帐房走去。潮润的东风和顺拂面，恒德的内心想起七年多前结婚时候的旧事。

挞凛一听这话，沉下脸来厉声道：“萧恒德，你这算哪门子豪杰豪杰。要说这话也不是在这个时候!你早干甚么去了，到了婚礼前一天你才忏悔，你害了我和排押算不了甚么，你对得起太后和长公主吗，你让皇上的脸往哪搁！你还想去种地打猎？做梦，你还会有命吗！”

恒德只感觉头昏脑胀，拿起酒壶摇了摇，内里另有很多残酒，自顾自倒了一杯一饮而尽，将酒盅往桌上一顿，涨红脸道：

“对不起，我对不起你。都是我不好，我应当从一开端就回绝的。是我太多顾虑，我担忧伯父……，”恒德捶着本身的胸口，痛心疾首道。

“爹爹。”

恒德的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归去。中间的小女儿不时眨巴着大眼睛偷偷看他，更让有话说不出口。有一会儿他想比及早晨再说，当时把她拥入怀中任她哭闹吵架，本身能够好好温存安抚，用无尽的柔情浇灭她的肝火。但是他感觉那样更对不起她，现在再多欺瞒她一时一刻都是罪孽。

恒德上马，整了整衣衫掀帘走进主帐。他一进门就见塌上坐着阿谁他既熟谙又陌生的女子，鸭蛋脸上两道柳叶细眉，一双黑亮的眸子，微微翘起的鼻尖上面是红润饱满的嘴唇。洁净的月白长裙上有些皱褶，一件紫绫小夹袄紧绷绷套在身上，浑身透着少妇的成熟娇媚。一年不见，恒德感觉玉姑变得更标致了，他的内心涌起一股化不开的浓情密意，怔怔地张着嘴，想好的话不晓得跑到那里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