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王还是是织金蟒袍加身，捋了下斑白胡子，皮笑肉不笑的道：“明人不说暗话，本王且与你开门见山。”他顿了顿，眸光略显锋利，“听闻牧批示使在暗里缉查我章王府，但是受了皇上之命？”

恍忽间心头一紧，定是中了这老狐狸的骗局，他嚯的抬眸看向章王，视野却已经出现了恍惚。

不提也罢，耳朵根子也落得清净，他笑吟吟的端起了银酒杯，“王爷请。”

君澄和一名校尉将他架了出来，模糊嗅到了他喷涂的苦涩酒气，“大人，您这是喝多了？”

目睹他额头上已经排泄了盗汗，君澄不敢担搁，仓猝号召着其他的锦衣卫过来搀扶。

肩舆一起，他在颠簸中愈发浑噩，即便是狠劲儿掐住掌心也无济于事。到衙门时，外袍已经被盗汗浸的潮湿，幸亏夜色氤氲，这才遮住了他脸颊上些许的酡红。

说着，她从大腿外侧抽出一把匕首，噔噔噔上前几步，却被章王拦下了。

牧容的薄唇翕动了一下，却没能发作声响。

尼古莎垂下头，“寄父经验的是，女儿冒昧了。”

牧庆海在朝野中到处和他作对，弄得贰心口生郁，眼下他倒是对大哥的牧庆海提不起兴趣，倘若杀了他这小儿，倒是风趣些。

一旁的校尉问他：“君大人，我们去哪？”

“还扯谎。”牧容敛起眉心，常日里超脱美好的面庞仿佛烙了上一层银霜，狠戾地盯住她，“本官问你最后一次，是谁派你来的。”

牧容轻视地冷哼一声，用袖阑擦洁净那把匕首，随后翻开窗，对着暗垂的夜空打了一个响彻的呼哨。

还……带了这么多人。

翠绿般的手指从牧容的前襟里伸了出来，触及到那结实的胸肌时，尼古莎神采一红，可惜道：“如此好筋骨就要做个鬼域鬼了，实在可惜啊。不过能死在我手里，也算你的福分了。”

本来这老狐狸想杀他灭口，想的倒是周道，喂他喝欢酒，然后再派一个女的来杀他。

尼古莎一身绫罗曲裾，牙白唇红，闻声后柳眉一蹙道：“寄父，要杀此人何必如此费事，女儿这就给你斩了他的人头。”

不知章王这老狐狸给他灌了甚么药，他只觉对劲识更加恍惚，满身像被蚂蚁撕咬普通。批示使府里有很多婢女，倘若产生个甚么，那可难以交代了。

家在都城的都赶回家各找各妈了，回不了家的锦衣卫就在各自的院落里三五两群的凑在一起，把酒言欢共庆中秋，说说荤段子，谈谈朝廷的桃色秘闻，好不欢愉。

“天罗地网如此，纯属无稽之谈，传言罢了，不成信。下官曾带兵出战，天然是懂知难而退，但有一事抱负必王爷比下官还要清楚。”他似笑非笑的望着章王，温和的眉眼里染着不相称的凛然之气，“不入虎穴焉得虎子，孤注一掷这类事，不胜利便成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