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扬共同点头：“嗯。”

情节一场场递进，玄色的幕布也一次次垂下又升起。阳光白云、电闪雷鸣、惊涛骇浪和那艘终究淹没的船，美好的歌声里饱含着无数的哀痛情感，在月光下随风飘零，最后和乌黑裙摆一起，悄悄地、迟缓地，垂落在沙岸上。

陆江寒实在算不上酩酊酣醉, 也晓得顾扬一向站在电梯口，但他实在太难受, 血液里的酒精如同密密麻麻的细针, 让每一条神经都绞痛起来, 连绵进脑髓最深处，炸得人又闷又疼，多说一句话都是承担。

半夜来电太惊悚，顾扬手一抖，手机几乎掉进渣滓桶。

顾扬“哦”了一声，很想去观光一下十九楼的衣帽间，看那边是不是只要正装――不然哪有人会在闲散的周末，也穿得这么正式笔挺。

花洒里喷出的水温度适合，胃和指尖却还是是冰冷的，额头恰好又烫得出奇。而这类冲突对峙也直接表现在了心机层面, 比如说陆总目前就正在考虑, 是要靠着本身睡觉病愈, 还是乞助一下十七楼的顾扬――他现在很像战役灾黎, 急需药物帮忙。

“看完了，有的没看太明白。”顾扬诚恳交代，“不过杨总说不消焦急，等我开完这家新店，就会全懂了。”

“不客气。”顾扬站起来，“您也早点睡。”走到门口又愣住脚步，“对了陆总，刚才药房大夫叮咛，明早还要再吃一次药，餐后半小时。”

“不是活动，是《海边月光》。”陆江寒坐在他身边，“富华援助了寰东的促销，我起码得去捧个场，也去看看那件你做的衣服。”

顾扬关掉烤箱旋钮，抓着外套仓促出门。

“杨总明天已经把质料给我了。”顾扬说，“我会争夺在这个周末看完。”

杨毅也感觉活见鬼：“你如何会和顾扬在一起？”

“是为了增加人气吗？”顾扬猎奇。

鉴于对方的神采实在可疑，陆江寒感觉下一刻八成绩会接一句“伯母给你安排了个相亲”，因而顺手抄起文件夹，把人打了出去。

杨毅：“……”

陆江寒站在门口，看了看手里的速食麦片。

顾扬裹着被子，在床上舒畅地伸了个懒腰。厚重的灰色窗帘把一大半阳光都隔绝在外，只给寝室留下些许昏黄的微光，很合适换个姿式，持续睡回笼觉。

观众自发地站起来，把掌声送给了统统演员，久久不断。

跟着屋门“砰”一声关上, 顾扬暗自松了口气, 不过很快就又重新愁眉苦脸起来――和教诲主任同住一栋楼, 四舍五入能够直接当作可骇故事来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