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况这朱老蔫上无父母,下无妻儿,孤零零光棍一条。即便被冤枉了,也没人替他出头鸣不平,更没人会拿着钱去上一级衙门里头疏浚办理,这节骨眼上,不拿他立威还要拿谁?!
“我草你马”朱老蔫先是微微一愣神,随后举着杀猪刀紧追不舍。
四周的百姓们见状,跪在地上,哭得愈发大声。全部徐州城里谁不晓得,最会搂钱,也最心黑手狠的,就是骑在马背上这位孔目麻哈麻大人。他没带差役,而是直接参虎帐里请了兵丁帮手,摆了然是要把这件案子当作谋逆要案来抓。再加上那句无中生有的“弥勒教妖人”,恐怕明天骡马巷里不但朱老蔫本人难逃一死,其他左邻右舍,也免不了要倾家荡产的了局。
杀猪刀不比平常百姓用的切菜刀,遵循麻哈麻孔目给定下的端方,每月的磨刀钱要整整六十文。那李先生一次性收了朱老蔫三个月磨刀钱,就是一百八十文。成果才用了三天就要把刀收归去。房钱必定不会退还不说,这场风波过后,想持续租刀子必定还得重新再交一笔,也难怪朱老蔫要跟他冒死!就是换了任何人,恐怕也得跟李先生好好说道说道,不能让这么大一笔钱平白地打了水漂!
小帮闲闻听此言,对自家叔叔的担忧,也有几分转成了对肇事者的怜悯。一边小跑着,一边悄悄点头。“这――,我叔叔没想害他,真的,真的没想!苏先生,你体例多,能,能留他一命么?”
[本章字数:4165 最新更新时候:2014-06-18 00:33:02.0]
“真的,真的只是悄悄一下,我当时就站在我二叔中间。亲眼看着的!”小帮闲也算知己未泯,红着脸,解释的声音越来越低。
随即,又敏捷将锅盖大的面孔转向朱老蔫,“你如果不想让他们死的话,就从速放了李四十七!本官念在你幼年无知的份上,只取你一人道命,毫不会连累你的家人。”
有一名老夫带头,其他邻居哆颤抖嗦地跟上,从帮闲们手中接过铁尺、皮鞭和棍棒,咋咋呼呼朝朱老蔫身前凑。一边凑,一边还哭喊着解释道:“老蔫,老蔫,别怪大伙!孔目大人的话你也闻声了,大伙也没体例,没体例啊!”
正郁郁地想着,骡马巷已经到了。只见十多名衙门里的白员和帮闲像筹办扑食的野狗般,将一个半露天的猪肉铺子围了个水泄不通。而铺子里,则背靠墙站着一名满脸油渍的彪形大汉,手里紧握着一把尺半长的杀猪刀。刀刃所对,恰是徐州城别的一名弓手李长幼的喉咙。
但此时苏先生者不管如何都不能袖手旁观,仗着曾经跟朱老蔫已经归天的姐夫有过数面之缘的份上,挤到人群以后,探出半个脑袋,大声安慰:“朱,朱小舍,你别这么打动。有话,有话好好说。你再闹下去,就不是你一小我的事情了。全部坊子的邻居,少不得都被你连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