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力量发作出来也太大了，光是扯住我的衣领就把我勒得将近喘不过气来。我强憋了一口气说：“不说……不说了，我投降！”

闷汉每帮我拍一下泥土都让我感受心惊胆战，手劲儿太重了，我惊骇他又俄然暴起揍我一顿。

扇呼！扇呼！我特么明天扇呼死你这个傻叉！一边拿草鞋扇一边骂：“你是好人，我也是好人，我们俩都成了好人谁做好人，是谁在半夜刨坟，是谁在地里偷吃，是谁在南瓜里拉屎？你个狗日的净干缺德事你还想当好人！”

方向是错了，但是混乱之地我倒是晓得的，我如何敢去？这丁丁猫胆量也太大了，晓得在这些处所混着要不到前程，因为这些处所满是军阀和匪贼，已经达到了某种均衡，绝对不会答应某一权势横插一脚，何况还是个十几人的小步队。连一伙匪贼都打不过，在这里混就如同往海里扔一颗小石子，连个泡泡都鼓不起来。

一股拳风扑在我脸上，等我摸索着展开眼，闷汉的拳头落在离我脸另有几厘米远的处所，他把拳头拿开，一张脸还是通红，抓住我的衣领问我：“你还说不说？”

到现在我还能说甚么？嘴里的舌头还能比枪弹硬？也只能感慨时运不济踩了马屎倒了霉运。上哪儿都能赶上扫把星！

一大坨肉又加上扑过来的惯性，我这身排骨底子就撑不住，一下就被闷汉按在地上，两个耳光直接抽在我脸上。啪啪两声让我脑筋里来了一场音乐会，甚么响声都有了，面前恍惚，竟然成了七彩。

“耗子哥！”闷汉跟在我前面，吃着我给他的地瓜，喊了我一声后，内疚的对我说了句：“你是个好人。”

事到现在我只能闭上眼把头扭到一边去，等候闷汉的拳头落在我脸上。大喊一声：“投降啦！”

走在路上，还一会儿，我就感觉视野仿佛有点受阻，眼睛四周仿佛有甚么东西挡住了。脸上很不舒畅，皮肤紧绷的感受，连开口说话都感觉扯着嘴了。一摸脸，几道较着的凸起在脸上。我去他大爷的，竟然把我的脸给抽肿了，还留了红色血印，靠！

“唉！”老妖和我同时感喟。

我说啥？我说啥你不是听明白了么？我硬着脖子偏着头反复一遍说：“我说，让你滚回你娘肚子里再造一个循环！如何，不平气打我啊！”

手里还剩下五个地瓜，都是拳头大小，我在前面气呼呼的走，一边走一边感慨世风日下，连特么裹脚老太婆都晓得以退为进装不幸骗钱了。最惨的就是我这类一根肠子通屁眼儿，没甚么花花肠子，生不出甚么歪动机的诚恳人，靠！

“尼玛的……”

闷汉还是指着我，一张脸气得通红，喝到：“你再说一遍！”

“我也是好人，嘿嘿，嘿嘿！”闷汉嘴里包着地瓜，一笑起来就有红色的地瓜碎粒从嘴里喷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