蒲月戊丑,德宗使太子贤至,势已危。澈自知无幸,乃请贤并艮、坎、离、巽同入,笑谓:“名编懦夫籍,何如未饮刀?”属酒三觞而薨,长年十九。七月葬,谥武穆。麟泽元年,追冠礼,赐字。又赠贤英神武护国大将军,扬州多数督。
澈轻名位、重交谊。素与太康谢氏嫡子玄和睦,二子尝觞咏抒怀、琴箫相和,自谓同道中人,惺惺相惜,不忍分袂。其先,澈赴奉先,即有助玄之意。后征北黎,玄亦同往。及班师,会庶人逸叛,玄坐其事,囚。时秦王困逸私宅,无踪,众皆失措,幸玄知之,囹圄间传语陆离,乃救还。玄后自戕,桓宗叹之。澈哀甚,整天裴回、恸悼,竟至讲错,唯堕泪千行乃已。
昭元四年春,以岭南道讨击使挂帅征,染瘴气,秘而不宣,召艮、坎、离、巽之幕,运筹参谋,军府书檄悉委并办。不数日,破桂、广,收六州,驱敌邕城合围之。白起惧,闭关免战,阴结浪穹诏。其众偃旗息鼓、衔枚摘铃,夜袭王师,汹汹而至。澈披坚执锐,亲临战阵,白刃当中谈笑自如,杀人如麻,玉面着箭,色犹不改,全军感之,无不奋勇。又与白起战,斩之,澈亦受剑。当这天,柳天翊查陆离为桓宗密奏澈事,不管大小。澈怒诘之,离伏罪,且谓其事始自宣武,澈哀上之不信,又伤离之不诚,怨艾痛心,至于晕厥,及晚间当敌受创,又兼瘴疫未除,竟病重,军医无策,遍请岭南医者,亦不能救。或谓:“岭南多瘴疠,不若回京,许能病愈。”遂拔营北上,至荆州乃止。
秦王子澈,字若璞,宣武十九年生大明宫。初,孝贤皇后诞静和公主,伤凤体,久不孕。一日,忽梦麒麟投怀,始得子。腊月,秦王降。太常寺以祥兆奏,谓其上承天命,安邦保国。德宗大喜,赦天下,亲取小字,宫闱咸以麟儿呼之。宣武二十八年,始王天水郡,俄徙秦。
蒲月,又逢西州战,廷议陆佑主帅。澈时在侧,请从之。桓宗怜其年不及冠,驳,众卿附议,遂去。会都城流言起,“秦王以色媚上”。夫澈,丧母多病,桓宗娇之,常宿尚德殿,竟为人诟,愤激难平,发誓愿,必欲行,定计为间。桓宗因而然,约岁为期。
其下月,澈之北军。恰我新败,诸贼饮,澈衅于宴,黎大将军徐天阁召入,杖之。此澈谋也,盖天阁虽草泽,然品德风骚,通乐律、好名剑,天机阁曩已探而报之。斯二者,澈所咸善,故欲其谛视以诱之。不数旬,澈与天阁益厚,引为知音,亦甚亲狎,得以军情暗通陆佑,遂连捷。后以九军阵截杀徐天阁。是役,秦王威名赫赫,远扬番邦。
子迟,生昭元四年六月,小字晚郎,母魏国夫人萧蘅。麟泽初,赐其名,封代王,恩推后代。五年夏,入紫宸殿发蒙,得伴读和、乐,桓宗亦常亲为经验,以全秦王之托。文昌十年,时桓宗已为太上皇,诏迟之杭城,从幸无相寺。次年,请任别宫留守。太和六年,薨任上。有子,骐、骏、骝。长袭爵。骏丰安军都督,驻北境。骝,钱塘郡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