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觅清欢_14.犹记君似当时月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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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子澈有此疑问,并非由来无端,宁黎两邦交兵多年,三十五年前,成帝驾崩,诸子相争为乱,窥测神器,先帝奉诏即位,尽诛为乱者,黎国君主则欲趁宁国皇族萧墙祸起,先帝初登大宝,朝堂诸事不决之际给宁以重创,哪推测戍边将领皆已换做先帝暮年带兵亲身练出来的铁血儿郎,将边陲围得铁桶普通,黎国狡计不但未能得逞,反而受了重创,不得已割五座城池,向宁国昂首称臣,年年纳岁贡。十年前,黎国储君区至泰来宁,先帝设席为其拂尘洗尘,彼时的十七皇子尚不敷五岁,本来与姐姐在长乐殿玩耍,不知如何就甩开了乳母宫娥等人,跑到了为邻国太子而设的宫宴上。

天子天然不会见怪尚不晓事的季子,只对稍后寻来的静和公主叮嘱了几句,孩童无知,莫要有甚么闪失。静和公主正值妙龄,秉承了皇后的倾国之姿,盈盈下拜时,额上的花钿几近耀花了区至泰的眼,仿佛金碧光辉的宫殿都退色,千百盏宫灯只照亮了那手执团扇笑意温婉的容颜。静和公主带着弟弟分开了好久,他还怔怔然如在梦中。待回过神来,当即向先帝求娶公主,愿与大宁永修为好。

幸而,究竟并非如此。他二人一见仍旧,经常约在一起,打仗愈多,谢玄愈感觉,苏子澈的表情起伏,几近全被那主宰天下的帝王摆布,他的眼里内心只要那一小我,旁人再如何惊才绝艳,也入不了他的眼。莫说云裳这等不相干之人,便是谢玄本身,也不知是否在贰内心占得了一席之地。

“家父以为男儿不该妄图吃苦,如果成日里被一堆下人服侍着,难保不会养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纨绔后辈,以是谢家的儿郎,从小身边就没有侍女主子,只要一个书童……我的书童就是九叶,你也见过,毛手毛脚的,如果让他给我束发,他能把我的头皮扯下来。以是啊,我很小就学会本身梳头了。”谢玄为他戴上玉簪,“好了。”

那自傲而不自大的语气,让谢玄不由得微微一笑:“中间好眼力,鄙人谢玄,字清之,敢问中间如何称呼?”少年闻言似有游移,好久才从齿间低声送出三个字:“苏子澈。”谢玄这下更是骇怪,一时竟不能把面前的少年和名满长安的秦王联络到一起,少年又道:“可曾听过《长相忆》?”谢玄点头:“未曾。”少年道:“若我现在弹一遍,你可记得住?”谢玄未及作答,少年已手按琴弦,拨动了琴声。

苏子澈嗤笑一声:“戋戋一个秀士,也能这般猖獗?”陆离持续道:“若只是一个秀士,倒也掀不起甚么风波,可那赵舞女不过月余时候,便被陛下晋了美人。”秀士是正五品,一个番邦舞姬,初封便为秀士已是皇恩浩大,谁知不过一月时候,身份寒微的太常舞女便一跃而成正四品美人。这下,连苏子澈也猜不透天子的心机了。他从榻上坐起,眉心纠结在一起,很久才道:“他们好端端的,往陛下床上塞人,莫不是……细作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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