爹爹,麟儿情愿经心极力帮手兄长成绩千秋霸业,可谁来成全麟儿的一世长安?
苏子澈点头道:“别问了。”齐坎瞧见桌上放着一个白瓷小瓶,翻开一看,恰是苏消肿祛瘀的外用良药,遂道:“来,再上一遍药,过会儿就不疼了。”苏子澈知他忧心,点头承诺了。
天子只作不闻,他最恨棍骗,何况欺他之人还是最为宠任的弟弟,肝火之下,戒尺落得更是狠重,苏子澈臀上一片紫淤高胀,撕心裂肺地疼着。他痛苦当中认识到笞责本身的恰是三哥,往昔还能盼望着爹爹前来制止这虐打,现在倒是再如何哀告也是无益,终究心灰意冷,不再盼望天子的怜悯心疼,蒲伏于地极力忍痛。天子再打几板,受罚的臀上已尽是乌紫之色,与白玉凝成的大腿一比,甚是可怖。他见弟弟不再哭闹,伏在地上一丝声气也无,像是昏了畴昔,忙搁下戒尺去看。
苏子澈深吸一口气,缓缓直起上身,他蓦地想起昨日从宫外返来时,跪在陛下脚步的景象,昨日与今时,多么类似。他看着天子沉如寒潭的眼睛,吃力地想要从中找出几分他所熟知的放纵,他能够感遭到兄长自先帝去后便不再喜好他了,他只是不信。天子蓦地抬手,重重甩了他一记耳光,苏子澈被打得身子一歪,额头撞到结案角,顿时疼得两眼发黑,待回过神骇怪地望着天子,像是被打懵了般,一时竟愣在了那边。
天子常常经验他以后总会冷淡他几日,如果表情好时,还能许他待在长乐殿养养伤,如果表情不好,带着伤也要去崇文殿读书,窗课半点也不准落,不然就是另一顿惩罚。彼时苏子澈尚能仰仗先帝严肃,受责之时盼着有人去给先帝报个信,让本身少受些捶楚。他仍记取初度被兄长按在膝头惩罚时,先帝闻讯焦心肠赶来,一把将挨了戒尺的他抱在怀里,厉声斥责太子的暴行,可下一句,却在他耳畔低声劝,说兄长打他是因为他做错了事,而不是因为不爱他,让他不要心生愤懑,要感念兄长的殷殷教诲之情,要敬爱兄长。苏子澈满心委曲,连看也不肯看兄长一眼,先帝让他跟兄长认错,贰内心不肯,却见先帝垂垂冷下脸,哭闹了好久,始终不见爹爹让步,才抽泣着跟兄长认错。
天子悄悄敲了敲桌案道:“手伸出来。”声音不大,却惊得苏子澈周身一阵颤栗,委曲的泪水夺眶而下,又抬手胡乱抹去。
苏子澈红着眼睛,游移惶恐地抬起双手,却被天子一掌控停止掌,丰富的戒尺不留余力地落在手心。苏子澈疼得哭叫,双手却被天子铁钳般的手揪住,又是几下戒尺抽落下来,他伸着肿痛的手心哀婉乞怜,楚楚不幸地切近天子身边,抽泣着望畴昔:“麟儿知错,再不敢了,三哥就饶了,饶了麟儿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