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中瞧着容娘气势汹汹而去,两只手兀安闲身侧攥紧握拳,似是气恨难消的模样。他看了一时,嘴角缓缓勾起,心中尽是不成思议。
容娘蓦地昂首,俏脸上极是愤怒,她忿忿道:“若我是玉娘,大哥也如此问话?如此行事?”
“虽婚姻自有父母之命,但你到底分歧。且……,你我的婚事尚未有媒人之言,本日可由你再做决定。小郡王此人,你我皆晓,不必多言。只他已结婚,你若嫁与他,只能委曲做妾室,你须想好。本日你若拒了他,则你我之婚事既定,不能再有涓滴摆荡。”
容娘还是不言。
这脾气,也太差了些!
故事配角之一卞氏,正在屋中歇斯底里嚎叫,将她那代价不菲的陪嫁“框框铛铛”摔了很多。屋外听墙角的赵氏一会儿就要拧一下眉头,内心吃紧把账算。不晓得这个不好惹的媳妇要废掉多少好物事。
赵氏听得此话,蓦地想起当初儿子出事之时,张家大房的言语,可不与儿媳娘家是一样话语。她心中顿时起了惺惺相惜之心,排闼出来劝道:“儿啊,咱也别气了。别人不管,咱自个管自个。五百贯钱咱出得起,今后咱收紧些过日子,日子也很过得。”
她自认推心置腹,孰料卞氏正因张炳才将她推出领罪,心中悔恨。只见她眉毛倒竖,厉声道:“做你的千秋好梦吧。你张家一个铜子儿不剩,若非我拿钱来补助,怎做的这囫囵买卖,你们家怎过的这繁华日子。现在我想明白了,你们自顾欢愉,想要钱时我是张家人,要享福时我便是卞家女,咄!”
守中在翻册本,他见容娘出去,便放动手中书册,道:“小郡王过来,说要讨你过府。”平平的语气,未见一丝情感。
文笔平平。幸亏小民易懂。大卖!
卞氏一口痰淬在赵氏脸上。赵氏大羞,忿忿去了。卞氏尚在后追骂:“今后你们过你们的,我过我的。如果利落,快些写和离书来与我,我立马走开。如果拖着不写,你们张家之人便不必过我这院中,我自欢愉!”
“当初要我嫁来此地,便哄我说,张家如何如何好,离临安又近,有甚事派小我归去,立马那边便来给我做主。如何,就这么点事,便甩手了。说甚我做事暴虐,丢家中脸面。去岁伯父在江南路圈的那样大地盘。赶走那样多人家,怎的就不暴虐了?我不过是放一把火罢了!甚么小郡王,甚么左仆射,十足是借口,不过是看张家落魄。便把我丢开,再不管了啊……!”
小环一时去了,春雨笑嘻嘻自外出去,道:“今儿好生热烈,三爷那边全都过来了,外头赵郎也来了呢。老夫人说要小娘子去厨房安排一下午餐的事件。有外客在,务必殷勤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