驴车径往半闲居而去,九郎安排了婢女在门口相迎。容娘戴好幄帽,尾随进屋。那婢女径将容娘带到最后一进,上了二楼,高九郎正在等待。
八斤脸上神采稳定。似在与昌明随便言语,却将那几个闲汉的方位告与昌明,昌明冷静记下几人特性。
徐夫人还要说话,容娘一口打断,道:“娘,你回房吧。你如此模样,我反担忧哩!若睡不着,在床上躺一躺也是好的。”
容娘霍地起家,便要外出。那婆子连连摆手,出的几口粗气,终究顺畅说道:“小娘子不必去了,陈使臣与白使臣已然去了。火势虽大,只烧着了一间屋子,并没有扳连四周。且高家九郎动何为快。火势已经小了。”
八斤机警,早已闻声,嘴里却仍在大声与路旁熟人号召。
再过一个拐角,便是下坡之路,一起急行,便可拐进徐府的冷巷。八斤对此路甚是熟谙,他只怕拐弯处有人出来,早令驴子放缓脚步,免得冲撞劈面来人。
“阿姐,阿姐!”
街上,越来越多的人堆积在一处,如大水般往城北涌去。容娘看得触目惊心,心中非常牵挂高九郎几人。八斤赶着驴车,不时挥鞭,吃紧回府。
次日凌晨,容娘喂了靖哥儿的饭,便禀了两位夫人。要去城北一探究竟。外院昌明与八斤。已候在驴车旁。一起上。昌明与容娘说些昨夜事件,又说白甲思疑有人用心放火。
“咦,有甚打紧的,大户人家的小娘子,春情萌动,比小户人家的还孔殷哩!”
白甲衣裳脏污,竟似那里打了几个滚出来似的。他神采有些疲顿,然常日懒惰无神的双眼此时却炯炯有神。
八斤不及转头,短促答道:“那群人来势汹汹,有些熟人,确是买了屋子的。大半倒是些闲汉,估摸着是来肇事的。来的人太多,陈年老将我推了出来,本身倒被挤出来了,他叫我带阿姐归去。”
茶馆前院鼓噪之声愈盛,小环欲往窗户处张望,此处倒是最后一进,甚么也瞧不着。小环惶惑道:“小娘子,可怎生是好?”
容娘看了看徐夫人孱羸的模样,心中焦心如焚,却也没有体例。只得打发了人去密查动静,本身却勉强坐回堂屋中。
面对容娘吐出的连续串题目,饶是九郎淡定,也不由得语塞。他哑然发笑,道:“容娘要我先答复哪一个题目?”
“容娘狐疑何人?”
容娘怔怔的看了一阵,心中非常难受。她双手紧紧抓住窗棂,咬牙,道:“九郎如何对待此事?”
一时屋中沉寂,外头更显鼓噪。
言罢,傻子便颤微微的去点炮仗。
言罢,白甲自行拜别了。他此人一贯如此,来去不受拘束,想做便做。
玉娘睡眼惺忪,在徐夫人身边打着哈欠。徐夫人一脸蕉萃,更加显得脆弱不堪。她便似一张薄薄的纸,手指一戳就会分裂。容娘坐立不安之际看到,不由开口道:“玉娘,陪娘归去安息。有了动静,我便过来奉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