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儿楼临河,偏又不肯规端方矩地立在河堤之上,只将那粗大健壮的木柱打入河水中,上筑楼台。借得一分水势,那河景更是空旷怡人。城中自夸有几分文采的郎君们便经常在此以文会友,很有清高高雅之名。
何如进之风骚浸入骨头,没得几日,便饭菜不香,美人退色,不时思惟外头风景恼人,野花妖娆。
七郎有些放心做事的意义,常常庄上事情,勤心筹划,倒让徐夫人与老夫人非常安抚。然本性使然,七郎守平脾气涣散,爱好高雅之事。管一月半月还可,若悠长计算一亩田产几石谷物,该收租多少,缴税多少,付出多少人为……,七郎只觉头疼,常常问容娘主张。到厥后,七郎只出面,容娘却成了实际管事的了。
于氏哽咽难语,掩了脸面哭泣。“官人还回家何为?外头有小娘子奉侍,返来见了我们这些黄脸婆,反让官人嫌弃。”
那小娘子会吹的也不过是那几曲。待她吹毕,再无可吹之曲时,不由娇颜绯红,抬了乌黑潮湿的眼眸嗫嚅道:“…再不会了。”
那几个妇人平日反面,现在倒是同病相怜,齐齐挡在丁二娘身前,也不讨情,只哭声惨痛,说要打便将她们几人一齐打死。
“你这个恶妻,几番捣蛋,现在又作如此丑样,无一分妇人涵养。我便是在外养了人便怎地?你丑如无盐,又无德行,本日我便赶了你出门!”
那以后,进之每至燕儿楼,便唤了那小娘子前来吹笛唱曲,照顾些买卖。那小娘子父女见进之来得殷勤,脱手风雅,又为人非常亲热,从不作那下贱鄙陋之举,不由大为感激。
那贾爷等人恰是与进之相投的闲人。家中有几分闲钱,又爱讲些斯文,最是投机不过。
贾爷笑道:“这却不难,这几日你未曾来,不知此处来了一名妙人儿……。”言毕,贾爷便叫人去唤那妙人儿过来。
进之懒懒道:“捡善于的吹一曲吧!”
背面想必是她爹爹,上前施礼道:“各位郎君欲听甚曲子?还请叮咛。”
小娘子未经世事,被糊口所迫,不得不作此谋生。常常碰到的都是些假斯文的客人,现在碰到进之这个“真君子”,又生的好边幅,举手投足比那青涩少年更显翩翩风采。竟然芳心暗许,常常背人处透暴露些许意义来。
徐夫人便想着瞒了老夫人去问一声,谁知那高大郎本身过来了。行过礼后,高大郎将丈人之事交代清楚。本来,徐进之径往那詹事府中,却那里有仆人,只要一屋子讨账之人。徐进之心中忧?,在那酒馆中喝醉了酒,与人争论,分歧动起手来。那人甚是无用,虽徐进之也挨了几下,后反被徐进之打仆在地。那人本是京中一闲汉,惯会欺人霸市,现在竟吃了亏!当时便呼了数人来打进之。若非小厮长了心眼,跑去奉告高大郎,徐进之恐连命都无,而后怕是不好再去临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