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暑气熏蒸,椅席炙手,只凭河上吹得一阵冷风,方觉稍缓。进之不由叹道:“此时若吹的一曲笛子,也能解些暑热。”
进了门,小二瞧见,忙殷勤来迎。
进之懒懒道:“捡善于的吹一曲吧!”
贾爷等人挤眉溜眼,非常一番调侃。进之更加意态萧洒,去处不俗,另叮咛了那小娘子吹来。
说罢,进之脚一踢,竟将丁二娘踢倒在地,尚不解气,又连连踢了数脚。直踢得那丁二娘嚎啕大哭,滚地哀号:“官人你便踢死我去吧,好让新人进门!”
“三爷,好久不来,贾爷他们都念叨哩!正巧,都在楼上,请!”
丁二娘是个最不得宠,又最是个没心机的,尖声泣道:“官人便是嫌弃我们了,也明白说声。不必到外头找了粉头来,由大娘给官人纳良家女子便是!”
那贾爷等人恰是与进之相投的闲人。家中有几分闲钱,又爱讲些斯文,最是投机不过。
那小娘子会吹的也不过是那几曲。待她吹毕,再无可吹之曲时,不由娇颜绯红,抬了乌黑潮湿的眼眸嗫嚅道:“…再不会了。”
其他两人也抽泣不止,落的满地的悲伤泪。屋中几位娇娘,个个失了色彩,就如那花期将过的花朵,偏又风雨培植,花瓣枯萎退色,哪堪与那小娘子朝露般的容颜比拟!
这日,邱庄头托宋管事递言,道是庄上旱田已开端收成,那魏老三问要麦种。七郎便要宋管事不拘那里弄几个麦种与他。宋管事倒是难堪,此地由来种稻,哪知他麦种在那边买。七郎哪放在心上,眨眼即忘了。那魏老三又要庄头捎信,宋管事只得回了容娘,容娘想到当日大哥所应之事,只得要人去刺探。仆人返来道清平倒是没有,临安北人甚多,或有亦未可知。
那以后,进之每至燕儿楼,便唤了那小娘子前来吹笛唱曲,照顾些买卖。那小娘子父女见进之来得殷勤,脱手风雅,又为人非常亲热,从不作那下贱鄙陋之举,不由大为感激。
那小娘子见世人嬉笑打量,不免羞怯,脸泛桃花,更添素净。
徐夫人再次羞赧,幸亏现在这侄婿已是定了,算的半个家人,心中方才好受些。那高大郎来意便是要请老夫人与徐夫人好生劝止丈人,莫再去临安惹事。虽不明说,徐夫民气中体味,又是一阵尴尬。
容娘正欲派人去临安,却有人奉上门来。
于氏哽咽难语,掩了脸面哭泣。“官人还回家何为?外头有小娘子奉侍,返来见了我们这些黄脸婆,反让官人嫌弃。”
容娘倒是不管叔父如何,她径来到屏风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