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的长臂虚虚的拢了过来,那具身材,很热,耳边的鼻息更甚。
容娘呆呆的坐起,正瞥见守中收起大手,还若无其事的在袍襟上擦了一擦。
一只大手递过来些吃食。容娘冷静地接过,低头细嚼。为了路上便利,吃食做的枯燥,极其难咽。容娘嘴里干巴巴的,身边是本身的包裹。她往里摸了摸,找到本身的水壶,有些沉,竟然是满的。容娘头再低一些,将手缩了返来。
正闭目养神的守中睁眼,眼中有些红丝,比平常少些精力。他看了容娘一眼。道:“昨日不便,待到下一个镇子再熬便是。”
守中侧脸,抽回击,套上一边衣袖,便叮咛容娘出去。容娘悄悄地立在他的胸前,小小的脑袋垂下,并不转动。
容娘此时才想到那群贩子,欲开口相问,却见守中动了动胳膊,似是有些生硬的模样。她咋了咋舌,轻声道:“大哥。你歇会吧。”
“大哥,我不悔怨。”
“出去。”
守中惊诧,一贯平静的脸上现出从所未有的神采。他扬眉,道:“是么?”
容娘不敢迟误,赶在晚餐之前借了家伙煎汤熬药,又煮了一大锅沸水,预备待会儿守中换药。她不晓得年老是如何换药的,但四喜交代,擦试时必得用沸水,不然伤口轻易化脓。
容娘的眼睛又酸了,她忘了见到这具躯体的羞怯,耳边仿佛听到了战马的嘶鸣,军士的哀嚎,刀枪的铿锵……!统统的伤痛,却都要这*来接受!
火线,古卢镇,小郡王与六郎焦心的等候,见到驴车,两人一时酸甜苦辣,百般滋味俱全。
守中盯着当真的小娘子,近在天涯,她脸上细细的绒毛都瞧得清楚,卷翘的睫毛因为专注,好一会儿才扇动一下。她的鼻息轻柔,扫过手臂,如东风拂过。
容娘吃了一吓,心中惭愧顿生。她不晓得,本来伤在此处,不知大哥如何换药。昨夜,她还戳了此处吧,再厥后,靠着大哥的背睡了,也不知伤着大哥没有?
另一处刀伤是在右臂,比后背的伤口短些,浅些。现下倒是无虞,只是守中一手行动,包扎得有些草率,里头的药膏些些移了位。容娘细细的拆了,重又涂药,按着守中的叮咛包扎好。
她转过身,只想快些拜别。
她将沸水端进守中屋子,又去厨房倒了药,待凉些,才谨慎翼翼的端往守中处。守中的房门仍然闭着,容娘不敢冒然出来,悄悄的唤了声“大哥”。
真讨厌,不会喊醒么,竟然浇水!
用力的手将她转过,紧紧的把柔嫩的身子镶了出来。珍珠般的耳垂便在唇边,他长叹一声,含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