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娘一怔,她那里晓得甚么庙祝之事,便是去寺庙也不过是白拜拜罢了,看一回菩萨那或慈悲或狰狞的面孔罢了。
那边容娘心中上高低下的站在书房里,大哥还未到,她也不敢坐,便立在一旁。
气候愈发酷热,便是行走在阴凉之处,瞧着院中那白晃晃的日头,也感觉身上微微的冒着汗,黏糊糊的难受。
守中越说话语越重,擅专、怯懦、笨拙!
容娘听了,不由哀叹,此房屋之事,前后耗时近半载,所得之钱竟不如地步支出。
她只低着头,仍如昔日那般回话。只不去瞧大哥,便可省了好多惊骇。
大郎能如何何如容娘现在不晓,小环倒是实实何如不了容娘的。她心中忐忑,惶惑不成整天的盼着大郎晚些归家。
容娘天然高欢畅兴承诺了。因说到城北,卢管事趁便把城北房屋的买卖说与容娘听。本来自建地盘庙以来,城北房屋大卖,一日售出近半。若非人多拥堵,高九郎深恐踩踏了人,关了门市,不然还要卖得更多。现在地盘庙要落顶,最后一户院子也已售卖一空,共得钱一千余贯。
老夫人倒是不觉得然:“本是兄妹处了这好久,怎生避讳?顺其天然罢了。你倒是该好生想一想,如何去张家铺垫铺垫,免得亲家犹自想着要把张四娘送过来。”
“你与高九郎说了那磨坊之事?”
屏风后的容娘答道:“娘说了,当初八斤大仁大义,能倾囊互助,实属可贵。交谊无价,便是多给些,也不过是个意头罢了。”
容娘正存了幸运之心,不想守中忽地发问,那声音虽沉着如常,容娘仍心中乱窜,谨慎答道:“不过是与卢管事提及,想是卢管事与九郎说事,说到这个上头。”
容娘兀自堕入深思,中间小环推了推她。容娘醒过神来,模恍惚糊仿佛听到卢管事说的城北之事,又不切当。她不美意义再问,心中一咕噜,便瞎猫撞耗子般胡乱问道:“城北地盘庙之事如何了?”
两位夫人看得他那副害怕的模样,不由又谈笑了一通。
徐夫人想了想,应了。
正忙乎着,守门的婆子来禀说大郎返来了,现在已回了房。容娘心中一当啷,一颗心便吊了起来。
徐夫人大病初愈,神采初初有些红晕,她瞧了瞧容娘拜别时的纤细背影,叹道:“也该忌讳些了。毕竟,等容娘及笄,便要结婚了。”
“刚才进城之时碰到九郎,他与我说了。”
因见到两位小娘子的衣裳都是些半新的,色彩也不太素净了,徐夫人便要给几人做几身衣裳。容娘因想着磨坊之事,也不晓得要多少财帛,便着意要节流些。不想徐夫人如此一说,她又不好推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