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宋春晚_第一百六十二章 遗书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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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哑的声音吓了四喜一跳,那嗓子便似分裂成一条抹布似的,暗沉降落,隐有嘶鸣之音,叫人不忍卒听。

一觉睡到入夜,全部府衙里头非常温馨,连老鼠的声音也无。外头的声音小了很多,想是筹办充沛了,职员安息的时候到了。

昨夜未曾下雪。雪霰时降时停,气候比昨日更冷,靴子里的脚的确像踩在冰水里普通。冻的麻痹了,兵士们跑的更欢,他们上高低下的跑着,将石头砖块等物事搬上城墙,一一垒在墙角。

徐守入耳到,放下心来。他几步穿过天井,来到后院马厩。瘦骨伶仃的驴子躺在地上,眼睛虚闭,奄奄一息的模样。容娘跪坐在地,身上是他的袍子。长长的袍角许是被她缝了。不显长,却显广大,空荡荡的。

容娘手上一顿,终究转头看了他一眼,道:“你归去本身与她说。”

四喜倒吸一口气,他当然不肯,但大郎……!

该死!

及至午餐时分,沙砾般的雪霰再次从天空抛下。打在脸上生疼。不过一时,地上便铺了薄薄一层,叫人行路不得不费十二个谨慎,不然极易摔交。

四喜黯然垂首,继而笑着将信悄悄的放在容娘脚前,回身去了。

四喜捧着信,听着外头动静,便如兵士听到了战鼓的呼唤普通,急着去行兵士的职责。但娘子这边,他也不能丢下,她那般惨,那般弱,怎能无人保护呢?若她再想不开,郎君可如何是好?好不轻易两人相聚,怎好叫郎君再死一次心?

容娘看着灶中火红的柴薪,火舌突突的舔着药罐,药汁从罐口溢了些许出来,滋滋滋的蜿蜒流下。到半途时,那药汁本身沸腾了几下,变成几个藐小的泡沫,转眼退化成一片褐色的陈迹。

肚腹里头咕噜咕噜的叫,她也风俗了。容娘将衣裳穿好,方忆起此时晚餐时分已过,四喜应当送饭返来了。她点了蜡烛,来到厨房。灶台上的锅里公然温着一碗粥,药不见了。

这便是遗言么?

现在她可晓得了,本来情势如此不妙,敌众我寡,今晚吃的是最后一餐,明日若仇敌再不来战,到后日只怕兵士们饿的没有力量兵戈了。

箭矢远远不敷。不过无妨,金兵多少会送些来。再者,最后关头,要毁灭这群仇敌,不让其又退回对岸的机遇,以除后患,也只要城外决斗!

熬药的差事叫容娘接了。她只说了一句话:“你心甘甘心在此看着一个妇人么?”

四喜劈面本来,他见容娘无碍,长舒了一口气,道:“娘子可别乱跑了,如果金兵攻来,娘子待在府衙中最为安然。”

徐守中看看城外,六合浑沌,万物冷落,平原荒凉,长河若练,不见活物,一片肃杀之气。

徐守中看了一时,冷静的退了出去。他回到书房,写了两封信。交与四喜,又叮嘱他几句,方用了粥,大步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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