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千贯!
卞氏心道,本来老天竟然有眼,赐我一个如此郎君,我后半辈子有靠了。
卫大娘笑着拍了拍她的背,道:“傻子,世上天然是好人有好报,恶人有恶报,只是时候未到罢了。不是此时,便是他日,总有人替天行道的。不然,世道怎得循环呢!”
容娘一听,晓得是那几个合肥贩子来了,便道:“你叫管事到側厅来,我交代几句。”
容娘一怔,将手中一根菜茎掐断,内心放松了些许。
“乖儿,慢着些。”徐郎哑忍地将卞氏的手拉了出来,眉头却皱着,显得极其难受。
想到此处,容娘心火顿起。她将手头的帐本抛了,起家去厨房看本日午餐筹办得如何。
婢女忙去小灶上温着的水打了一盆,低头端进房去。所喜卞氏不肯婢女婢候徐郎,竟亲身下床,沾了帕子,替徐郎清算。徐郎温馨的叹道:“还是琴娘会疼人。”
那婢女咬了嘴唇,心中万般羞怯,却不得不道:“说徐郎好……好良家妇女。徐郎……徐郎之前的妇人,便是寻的人家妇人,抛家弃业,从川蜀之地千里迢迢来光临安。也过了几年安稳日子,徐郎待那妇人甚好。不想前几月那妇人郎君寻到,因怕吃官司,便打发了那人好一笔钱归去,那妇人也被带走了。”
卞氏咯咯的笑了,心中非常受用。她将身子往那人身子里挤了挤,软声软气的撒娇:“徐郎。你又好久不来,我觉得郎君嫌弃了呢。”
薄纱糊的窗上,两个交缠的人影,一上一下的,娇喘着,闷哼着,腐败的声响,直将两个婢女羞得往公开里躲了,不敢作声。
容娘将这几日盘点的账目看了一时,心中大抵得知城北的进项多少。她长舒一口气,内心对劲是有的,但……!
沉沉夜色,是讳饰人间统统丑恶的遮羞布。凡是那偷鸡摸狗的、谋财害命的、男盗女娼的、钻穴逾墙的,莫不趁了夜色行事。墨汁普通的黑,鼓噪着一颗颗不循分的心,蠢蠢欲动,自发得瞒天过海。
卞氏抿了嘴,一抹浅笑闪现,眼角含情,也有了几分娇媚。院门悄悄的嗑响,熟谙的脚步声传入耳中,心便莫名的熔化了。那步子一脚一脚,皆似踩在心上,不轻不重,恰好将一颗心暖得酸酸的,甜甜的。
过得一时。徐郎喘着气松了口,手却箍得更紧,两人便似黏在一起普通往榻上坐了。徐郎将卞氏抱在腿上,紧紧搂了,脸颊却贴在一处。滚烫的鼻息呼在卞氏的脸上,惹得她心中一阵酥麻。
两位夫人也甚体贴,毕竟是守中提出要接媗姐儿出来,此时便都想听听守中的设法。
……
卞氏吃紧地趿了鞋,揣了一颗融的一塌胡涂的心,笑着驱逐外头那人的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