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郎在打斗当中受了伤?”容娘听到“顺利”二字,非常不解。
“陈大哥现在那边?”
小环朝四喜抬了抬下巴,四喜会心,忐忑去了。
容娘却眼睛一亮,道:“是,大哥稍候。”
白甲返来,他的鼻子本来较凡人活络,他的眼睛也早已瞥见了廊下的昌明,却慢吞吞道:“小娘子来了,甚好!”
容娘这边清算,四喜跑来问是否要帮手。他脸上内疚,在府中并不常见,很有些害臊。
“姑姑!”
本来,守中初到此处,找了本地猎户探了地形,体味匪人企图,又找了匪人亲戚来日日呼喊招安。那帮匪人冥顽不化,并不心动,却不料此招原是利诱他们。大郎亲领了数百豪杰,自绝壁上爬至山顶,绕至匪人的身后,攻其不备,将那数百匪人灭的灭了,擒的擒了,倒是顺利。
镇上一片破败。
“大哥既只带白大哥前去,要陈大哥留在清平,自是有几分掌控方才如此安排。现在仓猝间要陈大哥赶去,若非告急,定不如此。陈大哥,可否将手札借我一观?”
是的,昌明说了谎,为安徐府世人的心,他只说大郎在合肥。而究竟是,大郎所受之伤,不能挪动,只能躺在榻上静养。
四喜感喟,暗道:原不该凑来的,怪道陈使臣说小娘子不能乱来。但此时小娘子已至此处,再瞒也偶然义,因而四喜将大郎受伤之事一一告与容娘。
马车套的是清平城中最好的矮脚马,驾车的把式也是最好的,天然代价也是极其可观的。纵是如此,几人也在路上行了近二十天,方才达到草庙镇,大郎便在此处一所宅子里养伤。
这日八斤原在转头沟,正与昌明在那初具范围的山墙面前旁观。不料昌明收了一封飞鸽来信,便仓促清算行李,要回城中。八斤费了一番心机刺探,孰料昌明常日甚是驯良,此时倒是神采乌青,闭嘴不言,一点口风不漏。他只说要出远门一趟,要八斤照看着此处。八斤机警,便借口城中有事,跟着回了城里。
四喜点头,道:“并未。回到镇上,当时小郡王来迎,很多百姓围观。不料有歹人混在百姓当中,一箭射来,倒是要取小郡王性命。大郎当时与小郡王相对,怕是瞧见了小郡王身后之箭,便……”
容娘起家,将一旁玩闹的靖哥儿交与小环,径往外院而去。
……
容娘将衣物交与四喜,本身却在粗陋的厨房里做起晚餐。和面,饧面;发干菇、冬笋,片火腿;厨房里食料丰足,冬瓜、梢瓜、葫芦、茄子,皆堆在菜筐中;水桶里有几尾鲤鱼,鲜蹦乱跳的;灶火挂钩吊颈着一块咸肉。
“左胸。郎中说,如果那箭再下移些许,大郎的命怕是没了。”
昌明回想起容娘的反应,震惊以后,迅即沉寂下来。不过半晌,她便换了一身粗糙衣裳,珠衩卸尽,朴实非常的呈现在世人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