痛不能忘，那便只在酒中麻醉了。

赵光义舔了舔嘴唇，若不是这小女人奋力一推，刚才差点就要噙上她的香唇了。

他一步一步将嘉敏堵住了墙上，嘉敏再无退路，手上碰到了一个花瓶，她持了那花瓶，重重敲击在桌上，以碎裂的瓷片指向本身的胸口。

“林花谢了春红，林花谢了春红，太仓促，无法朝来寒雨晚来风。胭脂泪，相留醉，几时重？自是人发展恨水长东！”

嘉敏不卑不亢：“臣妇不能与陛下对弈。”

为此，李煜垂垂嗜酒，多少千古之词，也就在此时垂垂写就。

就在她暗自伤神的时候，一个小内侍悄悄走到她的身边，说道：“皇上传召夫人，请夫人随奴婢走一趟。”

如此近身地与敬爱女子相处，那沁民气脾的暗香从嘉敏的领间幽幽散出，像是一个适口的桃子，让赵光义血脉贲张，他忍不住噙了她的唇瓣，就要狠狠地吻下去！

他阴沉沉地一笑，唇角便有了几分讽刺之意：“朕早就晓得，你对府中那位落魄词人早就没了真情，你们之间貌合神离，还当朕看不出来？从了朕，朕会让你再享繁华繁华！”

李煜常常一言不发，更加沉湎于酒中。

周嘉敏与宫妃、朝廷命妇行三跪九叩大礼，天子棺木前，哭声震天。

云英有些踌躇，“现在气候渐寒，娘子和郡公的冬衣一年都没有换过了，不如用这些钱去换些冬衣也好……”

若不是身为国后，或许，赵大哥还可以是知己、是朋友。他是一个好天子，对他们也格外恩宠……

“陛下若过来，臣妇本日就死在这里！”

嘉敏不得而知，她的眼泪珠子似地掉落，她是悲伤的，真的悲伤。

久而久之，李煜积郁成疾，染疾在身。

赵光义无法，只得道：“好！算你短长！朕向来不喜好勉强人。”

他武功盖世、仁厚磊落，他是一个圣明的君主，却恰好就俄然放手仙去……

他通俗的目光闪动着精光，唇角勾起弧度，紧紧握住嘉敏的下颌，“不过，你最好早点从了朕，你若不从，自会让你尝到苦果！也自会让你亲身来求朕！”

……

嘉敏想起来，第一次遇见他时，是在江上小舟，他脱手救了她。

从宫中出来时，夜色如水，那深切的有力感深深地蚕食着她，此后的路何去何从，她不晓得。

只是，李煜本是多愁善感的人，对于春花秋月尚且灵敏，又哪堪接受亡国之痛？

府中的日子更加难过，何曾像是京都的贵族？李煜写了一些墨宝想拿去卖了，天下人都知他的笔墨乃无价之宝，可谁敢在天子脚下去买？是以，就算是代价连城的墨宝，一张也卖不出去。

赵光义饶有兴趣地昂首端凝着嘉敏，只见她鬓发如云，仅别着一朵素白的绢花，清素的脸上有着几分哀容，更衬得她的楚楚不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