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在不是许氏不想来,实在是她家中现在破事儿一堆,族里又一向追着她让她把这些年赖下来的族产给吐出来!外加林林总总的项目一堆,合计起来便是四位数,且每天屋门口都是青丁壮男人转悠,许氏极其活力,痛骂严家人不是东西、不要脸面欺负她一个女人!实在这东西真计算起来,也算得上是严家的族产,但因着这些东西触及到已故去的严老爷,是以这些年严家宗族也没硬要许氏偿还。但现在不一样了,严松三兄弟回归宗族,这又有了项目说事儿,这会儿子严氏宗族都乐于给严松兄弟面子,是以这些陈年旧事便再次提起,闹得许氏一家子不得个消停。
严妍不知是过分镇静还是如何,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亥时才睡去。等她醒来,天已经蒙蒙亮了。严妍一个翻身,孔殷火燎地让戴妈妈帮着打扮好,仓促忙忙就去了大姐的院子。
虽说是干亲,然到底认下的是严妍,加上本日严氏宗族人又多,花氏也不好喧兵夺主,是以只添了一套时下都城里风行的头面表示表示。
许氏才方才摆了寿宴,又是花的别人的钱,那花消起来是眼睛都不眨一眨,这场寿宴下来,这银子儿是一个不剩下。只许氏才风景了几日,这严氏宗族竟然就倒打一耙,把许氏气倒,又何如不得,只好呆在家里不出门。
或许是要嫁的丈夫们都是知根知底的,严婧自接管这门婚事伊始,内心也没甚么恶感,加上这几年与表兄们也是常常见面,鸿雁飞书甚么的,自是有一番情义在内里。严婧见小妹打趣她,一时竟是有些红了脸,她道:”你小小年纪,懂甚么。“
府尹夫人本日也在严府,前来的严家宗亲虽说故意凑趣,但一瞧见人家浑身的贵气,这心机也就落下了,转而凑趣起瞿氏来。
严妧笑道:“她要真像以往那般,那姐姐都出门子了。”
只见大姐早已经打扮安妥,穿戴大红的绣着金色龙凤图样的号衣,端方地盘坐在床上。娘亲和二姐、三姐都在,见她来,忙号召她畴昔。
有严妍再次插科讥笑,一时候倒是解了很多忧愁。
气候越来越冷,离严家长女出嫁的日子也是越来越近。黄花梨木的雕花大床,衣柜等大物件早已经打磨光滑,四时锦衣绫罗、珠翠古玩儿等物件也悄悄地摆放在屋子里,只待时候一到,便十里红妆而去。
瞿氏倒是被她逗笑了,她道:“你安知你大姐今后要给你生小外甥?”
这场风波总归是临时安静下来。严家重新回归严氏宗族,虽说多了一群亲戚,然对严家人的糊口来讲,却并未形成太多的影响。大略是严族长有令在前,族人们也不幸亏此紧急关头多去叨扰人家,这万一严三爷又不中,自家到时候还不得被严族长给迁怒了。是以族人们都谨守端方,只盼着了来年严三爷真的高中,他们这一族的人也跟着扬眉吐气一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