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，五点四十，定时上车。”

人是他带来的小门生弄哭的，背后必定另有段悲伤事，出于惭愧，周凛叫她：“林月。”

林月扭头，假装拨耳边的碎发，指腹悄悄掠过眼角。

“教员，你有电话。”林月的手机放在挎包里，傅南个子矮离包近，最早听到震惊。

傅南都没想过这茬，现在传闻能够去送教员，傅南固然还是很困，却揉着眼睛坐起来，小脑袋一点一点的，要去。周凛就晓得会如许，抱起男娃去卫生间洗脸，傅南睁不开眼睛，木木地站在洗漱台前，周凛挤好牙膏再塞到他嘴里，傅南这才机器似的来回刷牙。

“你奶奶又腰疼了，坐都坐不起来，去哪儿都得人扶着，每天念叨想你，怕迟误你事情一向不叫我跟你说。这不放假了吗，昨晚用饭我说叫你返来，她还活力，对峙瞒着，七十多岁的人了，不是这病就是那儿难受，说不定哪天……月月快返来住几天吧，多贡献贡献你奶奶。”

傅南清澈的黑眼睛里暴露满满的等候：“周叔叔说，让我去爷爷家住，开学了再接我返来。爷爷家有青瓷厂，每次我去爷爷都教我捏瓷坯，可成心机了。”

“爷爷家在我们市吗？”

玄月过完就是国庆长假，小门生们个个喜气洋洋，真如雀鸟脱笼。

站台不断告诉搭客检票，林月没偶然候客气，一声感谢，就要走了。

傅南仍然盯着远处，他瞥见了，爸爸真的就在那边。

林月还在等。

“不在，周叔叔开车要两个多小时呢……教员你看，这个就是爷爷。”

就在林月身影消逝在检票口的那一秒，周凛终究想起来，他方才实在想说，她返来时提早打个电话，他来车站接她，算是傅南弄哭女教员的赔偿。

林月接过傅南的手机，照片上傅南一身泥点，笑得阳光光辉，中间木凳子上坐着一名灰白头发的白叟，六十岁摆布的年纪。白叟精力不错，只是，林月放大照片，不知为何，越看越感觉傅南的爷爷跟周凛有点像。

妈妈也很标致，伉俪俩大多数时都很甜美，偶尔会吵吵，很快又和好。那年她七岁吧，爸爸陪妈妈去买东西，解缆前承诺给她买新裙子返来，她乖乖在家等着，帮奶奶择菜，想到能够穿新裙子就特别高兴，隔一会儿就去内里望一望……

“东西清算好了？”周凛看眼她门内，问。

“嗯。”

“教员你有哥哥姐姐、弟弟mm吗？”

“如何这么吵？在地铁上？”

林月转头，眼带水色，柔弱灵秀。

看着小小的男孩子被大人们挤来挤去，林月挺难受的，傅南一点都不感觉辛苦，一心跟教员谈天：“放假了，教员要去旅游吗？”

爷爷？林月悄悄吃惊，她还觉得傅南除了出差的爸爸没有别的亲人了，但，既然爷爷在，傅南爸爸为甚么要把儿子拜托给一个繁忙的单身刑警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