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顶的花洒滴着温热的水,身上一丝不挂。
愣愣走回慕焰做查抄的楼层,视野一片昏黄,像是被罩了一层纱。
一会儿又梦到白斌要娶我,可婚礼殿堂上站在他身边穿戴洁白嫁衣的却不是我。
“妈,你要吼吼我,别吼甘沫。”
难怪人家都说病猫发威也是很可骇的,梁巧这么一吼,连气头上的吴仕莲都懵比了,傻愣愣的瞧着梁巧,白痴似的。
“上哪儿去了?”
梁巧还在笑,她笑起来本来是很美的,带着东方女性特有的柔情,可现在,她脸上的笑容就跟捏的蜡人似的,生硬又呆板。
梁巧叫住我:“姐,你如果还认我这个mm,就放过白斌,今后今后我们两不相干,就是陌生人。”
“去漫步了一圈,你查抄做完了?”
梁巧也抬眼看着我,水汪汪的眼睛含着一框子倔强:“我说我们两不相干,归正也没有血缘,这姐妹干脆也不要做了。”
饱含怒意的一吼,生生逼得我将最后几个字吞回肚皮。
“你敢胡说,信不信我当场掐死你。”我一字一句说。
我心口儿堵着一股子闷气:“梁巧,白斌被抓我当然欢畅,比坐了三年牢后出狱还欢畅。”
慕焰手里拿着我的睡袍,垂眸走出去。
慕焰甚么时候走到我面前的,我底子就没有看到。
结婚证没有领到,倒是白斌的判.决书很快被扔了下来。她妈骂我,不但是个狐狸精,还是颗扫把星。白斌当着我的面吼了她妈两句。
走到门口他忘了打领带,我站在门口等他,等来一群提着枷锁的差人,直接要拿人。
我停下脚步,回身笑得有点勉强:“梁巧,你再说一遍。”
我木木“哦”了一声,昂头问他:“要回家了吗?”
她给了我当头一棒,敲得我差点思疑曾经那十几年的相处不过是黄粱一梦,底子就没有存在过。
慕焰将浴袍挂在挂钩上,淡淡扫了我一眼,回身走到门口,又俄然停下来。
那句话是甚么来着?
“甘沫!”这一声是梁巧吼出来的。
我头皮一紧,却听他说:白斌出来了。
我狠吸了口气,憋着眼眶的眼泪欲回身出门。
“啊,我是,不过要不是看到床头这两个字,我还真认不出来吴阿姨啊。”
“姐,我向来都不欠你,更何况爱是无私的。”梁巧没说我方才特别不肯意听到的话,却说了句让我恨不得她向来没有开过口的话。
“醒了。”
慕焰带小狗似的,一起把我领回家,塞到房间:“如果累就睡会儿。”他可贵知心,也没急着找我要帮我的酬谢。
梁巧笑:“我说,我们――”
“以是费事你分开。”梁巧好似看都不肯意看我,扭着头冷冷说。
“吴阿姨这话就说得不对了。”我故作难堪,“白斌出了这类事情我也很难堪,再说了,你如何能咒自个儿早死呢?活个百年千年――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