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樾哥！你在那里啊！有个好动静要奉告你！”

“演唱会？”江樾正喝着水，一听就呛了出来，咳的不可。

一个称呼十几年未曾叫过后，再要喊一声就感觉有种浑身高低都不对劲的难堪。

屋里头的人听到声音，赶紧快步走了出来，奶奶的声音便响了起来：“国梁，外头是出了甚么事？”声音含着孔殷，但还是温婉，带着江南女子吴侬软语的味道，“是谁来了――”看到院子里的陌生男人时，江奶奶话一停，眼神在男人脸上打量了好一会，才不肯定道，“樾樾？”

正听着，兜里的手机响个不断，是江乾打来的，他和奶奶说了一声，起家出去接电话。

事已至此，这事没戏。他只能另想体例。

江樾沉默，他确切甚么都不缺。爷爷这辈子想做的事都做到了，想要的东西也获得了，除了他爸和他。

院子的门很矮，只到江樾的腰处，他倾身畴昔拉住了奶奶的手：“奶奶，不消。”

他也算是看出来了，只要他出来爷爷还是会把他赶出来。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他有求于人，既然不让出来，在门口说也是一样。

称呼才出口，江爷爷肝火更盛，拿在手中喂鱼的陶瓷碗向着江樾就是一扔。江樾眼疾手快的一躲，鱼碗砸在他本来站的位置火线，啪的一声，碎成了好几块，那些鱼食也掉了一地，另有好些掉在了江樾身上。

江樾更加沉默。他能传闻爷爷话中对他们的绝望，但是当年他们对爷爷也是绝望的。爷爷当年做的何尝也比非亲非故的朋友都不如？

“我甚么时候想了？！”江爷爷气急废弛，“我甘愿想我们养了十几年的狗，也不想连狗都不如的东西！”

“您说。”

江爷爷站在一旁，气的胸口起伏，被奶奶瞥了一眼，强忍着没有持续发作。

点了东西后，奶奶单刀直入。

“那我下次再来看你。”

成果话才落下，中间一个扫帚俄然间就向他横扫了过来，毫不顾忌的打在他肩上、背上、手上，力道很重，落下的时候火辣辣的疼。

江樾一想，点头：“行。”

江樾在一旁停下车，戴上帽子，将外套的拉链拉到脖子以上，遮住精美的下巴，遵循地点走进一条冷巷里。

而水缸中间此时站着一个白叟，弯着腰在喂鱼。

“你如何又骂人呢！”江奶奶皱了眉头，捡起扫把放在门后，就想给外头的江樾开门。

红色活动鞋踩在巷子的青石板路上，收回哒哒的声音，清脆的声音在狭小的巷子里久久不散。

江樾也是一愣。他来之前假想过很多种本身来后爷爷的反应，但向来没想到一来就是不由分辩一通怒骂。

江樾扬起一抹笑意，对奶奶道：“奶奶，我先走了。偶然候的话，我会来看看你们的。”幼年时分甚么都不怕，一句‘我今后没你这个爷爷’就这么脱口而出，之前没见面也没甚么，但是见面以后，看到较着老了的亲人，内心总不是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