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去哪儿？”霍司明放下了手头的事情，皱起眉问他。

“我现在就在你们公司楼下，你出来跟我见一面。”窦源一只胳膊撑在窦泽本来坐过的办公桌上，她气得快站不住了。

窦泽低着头没答话，霍司明拉了手刹对窦源说：“你不要再问他，一会儿上楼，我答复你。”

霍司明稍稍欠身到床头，把顶灯关掉，只留下卫生间门口一盏极微小的小夜灯。窦泽眼睛盯着那盏灯，耳朵却听着背后的动静，直至听到一声极轻的感喟，才悄悄合上了眼。

“你别来，你来了只会更乱。”他挂了电话，上楼去换了件衣服出门。

待车子停到公寓的车库里，窦源看着沿路的统统，转头一脸绝望又不敢置信地问窦泽：“你每天就是从这里去病院看爸爸？”

这一夜，竟然出奇的调和，窦泽跟霍司明当了一夜纯粹的室友。

霍司明坐在那儿，两手交互握着，也有些严峻似的，问窦泽：“睡吧？”昂首又看到他湿漉漉的头发，说：“把头发吹干再睡。”

窦源无声地痛哭着，她用本身肥胖的手掌拍打空中，收回压抑着的无法地哀嚎：“为甚么会如许？如何会如许啊？”

窦泽还没反应过来：“我……”他刚说了一个‘我’字，才认识到方才窦源问了甚么，刹时复苏过来，有些慌乱了，他节制着声音说：“……我在公司呢，如何了？”

像是被谁按住了开关，窦源才渐渐松了手，看过来，那双眼睛里已经不再是哀痛，而是绝望，她绝望地看着窦泽，说：“小泽，你必然是在骗姐姐对不对？”

“没有，再睡会儿。”他把脑袋又往被子里缩了缩。

窦泽看着霍司明愣了一下，他有点严峻，一边擦头发一边问：“你真要过来睡啊？”

窦源还在恍忽，抓着窦泽又问：“他方才说甚么？”

“你等会儿，我跟你一起畴昔。”

“是真的。”窦泽垂着头，说：“我真的怀了他的孩子。”

“荣幸。”霍司明面无神采地对她说了两个字。

霍司明绕过来在他的头发上吻了一下，才下楼。

霍司明翻了个身，床单收回轻微的蹭动的声音，窦泽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，他不敢转头，紧闭着眼，闻声霍司明在背后说：“睡吧。”

三人上了楼，直到瞥见那间富有糊口力息的公寓，窦源才完整落实了两人的干系，她有些呆呆的，将这里打量了一圈又一圈，问窦泽：“小泽，他逼你的是不是？只要你点个头，姐姐就算拼了命也救你。”她殷切地望着窦泽，终究看到他悄悄摇了点头，说：“我是志愿的。”

窦源已经平静下来，她没有答复，咬了咬嘴唇，说：“小泽，我晓得你是为了给爸爸和南南换医药费才如许的，我们不治了，我们还他钱，好不好？”又转头对霍司明说：“霍先生，我们还你钱，还利钱，翻倍，行不可？我不能把我弟弟卖了……他还这么年青……你喜好他，你爱他，你就该为他好，是不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