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长指在空中划了一个斑斓的弧度,最后落在大众防疫科,道:“明天有一针狂犬病疫苗。”
她坐在地上喘气,浓雾四降,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感到格外的酷寒,她抱着双臂昂首:“教员还是先归去吧!”
潘雪捂着嘴咯咯笑的扑倒在李锦怀中,盯着满脸黑线的冷然道:“传说中无敌的麻醉科主任大夫冷然终究有死穴了,他的死穴就是小墨啊。”
冷然也像是刚醒来,身上穿戴浴袍,头发上有一层薄薄的水珠,她难堪地咳了两声,沙哑着喉咙道:“教员早……”
“我没醉。”她果断的望着冷然,带了丝丝诚心,她但愿他能给她一个答案,哪怕……是回绝也罢。
她咬咬手指,一扫昨晚告白被拒的阴霾,又卯足了劲筹办倒追。
闷躁的氛围一丝风都没有,花草树木都低垂着抵挡夏末最后的高温,她擦了擦额头沁出的汗珠。
不晓得是酒精的感化冲淡了胆怯还是当一件事情生长到必然程度,必定之路上也就只剩下安然了。
昏黄中见有人靠近她,迷含混糊攥紧了那根拯救稻草。
氛围难堪,两人在旅店用饭后各自开车去景和上班,停好车后磨磨蹭蹭跟在冷然身后,思路有些飘忽,砰的一下就撞在冷然后背上。
但是,被冷然很判定的回绝了。
冷然转头恰好背光,看不清他脸上的神采,声音中包含着说不清的感情:“你啊……”
人间万物仿佛都静止了,只剩下冷然这三个字,锋利的划过耳膜,直挺挺的在心尖上插了一把刀。
冷然一把将她从地上拽起来穿过旅店大厅,身上顺下的水珠沾了一地,拦了几辆车都因为身上湿漉漉的被拒载了。而刚好花悦旅店边周遭两三里以内并没有地铁站和公交站,只能在花悦旅店开了间房,在四周阛阓里买了换洗的衣物。
回身想要分开,却忘了她本就在泳池边,脚下一滑就坠到泳池中,泳池有些深度,她踩不到底。她从小怕水,就算是夏天再热,也只是在浅水区里泡一整天,即便被林微白当作笑料说给别人听也不敢到深水区。
她晓得是冷然救的她,她没认识前一秒看清他在她面前不竭放大的俊脸,此时的冷然也是一身水,浸湿了的白衬衫沿着他完美的腰线贴在身上,头发湿漉漉额搭在额前。
前几天酝酿好久想着如何跟他告白,倒是绞尽脑汁都没想出对策,面对他时更是心跳如雷,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了。
她盯着他暗淡不明的脸颊,明显看不清,她却能很清楚的描画出他的表面,他的眉眼。
冷然僵着脸点点头,见冷然神采变态,才想起她昨晚在泳池边说的话,过后回房又吐了冷然一身。
她情不自禁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,傻呵呵咧着嘴道:“固然你皱眉的时候也很都雅,但是笑的时候,是最都雅的,天上的星星和玉轮都没有你刺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