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子然不由皱了皱眉,低下头嘀咕道:“哪有这么巧的事?”
说着,顿了顿,她向容霜看去,“娘亲,你与爹爹夙来干系冷酷,若非正式场合,几近从不会面,乃至连你病了,他都未曾来看过你,这究竟是为何?若说娘亲的得宠,不受爹爹待见,那爹爹又为何要对娘亲的大夫人之位,又如此保护?莫非……”
这边,雪衣替君上号了脉以后,淡淡一笑,“中间大可放心,你的伤已经病愈,只不过你大病初愈,现在又是气候大寒,中间不宜如此在外本驰驱,还是归去好生歇着吧。”
换言之,司颜佩在听风阁抄的那本也是假的,被大火烧毁的大药方,是假的!
无解,竟然无解!
君上昂首四下里看了一眼,俄然长长一叹,“出门久了,该回了。”
她踌躇了一下,并没有持续说下去,而是满眼希冀地看着容霜,试图能从她的眼中看到些甚么。
定定看了好久,雪衣与君上仿佛很谈得来,两人就这么站在雪中都能聊得纵情。
雪衣决然打断了他,“中间本就不属于这里,更是偶然与我成为知己,很抱愧,你要找的人我不熟谙,更从未见过与你所说相像之人。”
看拂尘的神采,底子不像是在扯谎,更不管他还是容毓让她去找的人,决然不会骗她,而若他所言当真的话,就只要一个能够,那就是――
“娘……”她悄悄喊了一声,闻声,容霜紧闭的眼睛缓缓伸开,甫一见到雪衣,立即暴露笑意,颤巍巍地握住雪衣的手,“你一早去哪了?”
雪衣扫了他一眼,只见他身着朝服,鞋子上和外以上都有没来得及熔化的雪花,想来是方才从宫里返来,尚将来得及换一身洁净的衣物,就赶了过来。
只可惜,容霜的神采始终稳定,一向都浅含笑着,“你是在想,你爹爹之以是留着我这个大夫人的身份,是不是碍于容家的原因?”
徐行进了容霜的院子,咳声阵阵,雪衣不由加快脚步,走进屋内,轻声问照顾容霜的嬷嬷:“娘亲如何样了?”
容霜无法感喟,正想要再说甚么,俄然只听门外几人喊道:“至公子!”
顿了顿,歇了口气,她又问道:“仲卿呢?他比来在忙甚么?”
“只是如许吗?”君上的眼底闪过一抹绝望,点头轻叹,“本觉得在这异国他乡,能找到一知心人,只可惜……”
紧接着司仲卿排闼而入,见到雪衣也在,显现愣了愣,继而点头道:“也好,你在也恰好免得我再去走一趟流霜阁。”
想起司仲卿常常从宫中返来以后都怠倦不堪的神采,雪衣心下又是狠狠一抽,柔声道:“娘,您的儿子但是十六卫大将军,圣上如此正视他,他怎有不忙的事理?这几日,每天都要进宫与圣上及诸位大臣议事,等他返来了,我必然带着他来看看娘亲,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