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者偶然,听者成心。
离洛点点头,“传闻是司文苍找裘宛芳去问雪衣的环境,正问着的时候,就听闻药房出事了。”
既然已经决定信赖她,那便没有甚么再值得去思疑,了如指掌也好,倾慕相付也罢,起码,他能看明白本身的心。
至此,他已经不需求再多问甚么,他向来都不会看错人,从夜子衿到夜华修,再到现在的雪衣。
因着下雪的原因,入夜以后如同白日里一样,并没有变得更加酷寒。
“王爷安知?”离洛一惊,“听返来传话的兄弟说,三蜜斯到了药房,正都雅到药房管事在做记录,她便想要看一看这些年药房的领药记录,成果那管事以司文苍为幌子,想要敷衍畴昔,这便触怒了三蜜斯。幸亏裘女人和司文苍及时赶到,药房这才幸免于难。”
不知为何,他的心底垂垂升起一股寒凉之意。
说罢,他深吸一口气,“时候不早了,我就不打搅二哥歇息,先归去了。”
将离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,满眼担忧,见她一向没甚么反应,便深深吸了口气,服侍着她睡下,回身拜别。
夜青玄点头,“本来我只是思疑,直到离洛跟我提及你明天大闹药房的事。”
“呵……”他俄然悄悄一笑,反手抱住雪衣,垂首在她额上深深一吻,“好。”
那边乌黑一片,她底子甚么也不看到,然她的脸上却没有涓滴的惶恐与不安,乃至,她都没有侧身去看这个“挟制”她的人一眼。
面前的这个男人,玄衣黑发,眸子如同黑夜里的狼一样诡谲幽深,直直盯着她,深深望进她的眼底。
夜青玄莞尔,“可查出了些甚么?”
雪衣道:“我把列出来的方剂里的统统药材都一一分类、详细查了一番,此中一些府中药房里能够有的药材我都已经翻找过记录,有八成记实在册,十五年前,娘亲方才生下我以后没多久,府中曾有人去药房领过这些药材。”
直到他缓缓停下,将她放了下来,而后垂首一瞬不瞬地凝睇着她。
夜青玄挑眉,在她身边坐下,没有回声,只是这么盯着她看着,看她的眉眼,看她的脸,看她的鼻子、嘴巴,一点一点仔细心细看着。
雪衣有些无法地摇点头,“看来我没甚么能瞒得过你的。”
明白他话中深意,夜华修点了点头,悄悄一笑,“二哥放心,我心中自有考虑。”
雪衣一怔,看着面前这张俊冰脸容,看得竟有些痴了,不由自主地浅含笑出来。
将离从蜃雪酒坊出来以后,半晌不担搁,直奔着司府去了,固然她一起都很谨慎,却始终没有重视到黑暗中有一双眼睛一向在紧紧盯着她,一起跟着她回了司府。
一阵风吹来,吹乱了她额前的几缕发丝,他便侧过身来替她挡住北风,顺带着替她理好头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