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半晌，他捏紧藏在袖间的那样东西，淡然道：“走吧。”

雪衣心知他这么做的启事，连连点头，“莫将军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，这件事错不在任何人。”

说罢，帝后二人抬眼向雪衣和夜青玄看来。

宁皇后也向着雪衣和夜青玄看来，神采暖和亲热，盯着两人看了看，俄然回身对夜舜道：“皇上，臣妾有一言，是关于玄王和三蜜斯的，不知该不该说。”

悄悄“嗯”了一声，她感受有些累了，便收回目光，垂首品茶。

他正盯着她看，目光对劲而肆无顾忌，带着一丝放肆与傲慢，与雪衣相视半晌以后，他便又低下头去，不紧不慢地品动手中的美酒。

雪衣看在眼中，却并不点破，只是向坐在不远处的月无双两人和苏语点头请安。

仿佛早知他会有此一问，宁皇后赶紧答道：“皇上，如果不尽快办了，三蜜斯和玄王便要再等上三年了！人这一辈子，究竟又有多少个三年？臣妾也晓得三蜜斯方才落空了母亲和兄长，不过，如果能在百天以内把婚礼办了，也是说得通的。”

紧接着，又一名宫人悄悄跑来，一样递来一放帕子，只不过，这方帕子里甚么也没有。

落款是一个“闵”字。

雪衣记得前一世时，这个年的除夕宴，她也是在宫中过的，只不过当时候，陪在她身边的人不是夜青玄，而是夜明澜……

说话间，夜青玄已经走到雪衣身边站定，替她披风外套，道：“怎的不叫上我？”

宫中的除夕宴交来回回也不过就那么几个花式，世人举了杯，饮了第一杯酒以后，便各自喝开了，只要没有过分的言行举止，都不会有人去在乎。

雪衣握紧手中的东西，仓促扫了在坐的世人一眼，终究目光落在夜明澜身上。

感遭到宁皇后的目光，她也没有涓滴收敛之意，只是淡淡地回望了宁皇后一眼，便又把目光转向夜明澜。

好久，她抓着月无双的手，重重点了点头，“好！”

座上的夜舜和宁皇后忍不住悄悄笑出声来，相视一眼，点了点头，夜舜道：“如此，这件事便这么定下了，待晚些时候朕让钦天监选几个好日子送到司府去，早日定下谷旦，早日结婚。”

目光经过夜子衿身上时，她下认识地停了停，果见夜子衿也正朝她看来，只是她的眼神始终沉着淡然，没有悲喜，没有起伏。

无一例外的，凡是未出阁的女子座前，都遮了一道青纱帐，模糊若现，却也充足看清里外。

话音落，一旁的座上传来一声轻笑，宁皇后听得清楚，不由侧身望去，只见苏贵妃一脸讽刺笑意，摇点头，似是自言自语道：“一个丧丁忧兄的丫头，竟也值得这般正视。”

莫启凌下认识地朝夜青玄看去，公然如月无双所说的那般，这个病鬼王爷看似孱羸，实际上却并不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