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衣悄悄抚上她颤抖的肩,“这些都已经畴昔了,今后的日子不会再那么辛苦了。”
地下的暗室里倒是别有洞天,全然不似上面的粗陋,这里仿佛一座地下园府,亭台楼阁、假山川榭、屋舍花圃应有尽有。
顿了顿,她哽咽着道:“雪衣,姨母晓得你是个仁慈的孩子,你必然要庇护好芳儿和她的孩子,就算是姨母求你。”
司文苍笑着点头:“没甚么,圣上急召,让我晚些入宫一趟,想来是因为姑姑的事。”
说话间,黑衣男人一惊大步走进里屋,听着榻上那人的咳声一声重过一声,他眼底的笑意也越来越浓。
两人明显都重视到了雪衣的目光,司颜佩蓦地神采一怒,正要上前,就被左云一把拉住了。
她声音很轻,说得也极缓,裘宛芳却模糊感遭到她话语中带来的一股寒凉之意。
说着,又转向雪衣,微微一笑道:“多亏雪衣及时赶到,救了芳儿和孩子。”
昏黄之间,仿佛听到有人再说话,只是那声音嘟嘟囔囔,他底子听不清楚。
说到这里,她对着世人行了一礼,“如果因为我不懂端方,而做错了事,我情愿受罚,只要女人没事就好。”
“芳儿在芙蓉园待得好好的,如何会俄然情感冲动,引发腹中孩儿不适?”左云上前一步,不紧不慢道,“莫不是,吃了甚么不洁净的东西?”
司仲卿不由将目光投向黑衣男人,哑着声音问道:“我没死,是你们救了我?”
雪衣含笑,“是,也不是,我只是不想看着二娘过分对劲,不想她这么快就成为司府的夫人,毕竟我娘,骸骨未寒。”
雪衣垂首,没有多说甚么,只是含笑着从左云和司颜佩面上一带而过。
他还记得,当时有两拨人围攻他,听口音,一拨是夜朝人,另一拨像是楼夙的人,最后他中了他们的毒,垂垂落空了统统的只觉和认识……
“慢着。”见他要分开,司仲卿的眉头皱得更深,“听口音,你们是楼夙的人,并且看模样,你们也该熟谙我,说吧,你们既知我是夜朝的领将司仲卿,却为何还要救我?你们究竟有甚么目标?”
俄然司文苍又道:“雪衣,你留下,为父有事与你说。”
雪衣便了然地点点头,“我明白了,爹爹放心,我必然会照顾好裘女人。就冲着她当初经心照顾我的份儿上,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她分毫。”
司颜佩哼哼一笑,正要出言训责,就听司文苍道:“你没有做错,你说的对,救人要紧,这个时候确切应当找到离芙蓉园比来的人。”
他说着皱了皱眉,仿佛有些担忧,“仆人,公子已经昏倒了这么久,药效也快消逝了,我担忧……”
胸口憋着一口气急欲呼出,他重重咳了几口方才感受轻松了些,而后吃力地伸开沉重的眼皮,视野另有些恍惚,但是他敢必定,这里绝对不是天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