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庙中人明显愣了一愣,好久未曾答话;雪心中颇感不当,正待诘问,只听一声仰天长笑,破庙木门“吱呀”一声鲜明开启,其间走出一身穿黑紫长袍的男人,乍看之下,仿佛来自天国的死神。
雪暗自咬牙,之前与烛龙一战,碧雪被毁,体内伤势并未完整病愈?现在一击,它虽未尽尽力,但想与精力充分的鬼烈的对持,仍有一段间隔。
白芒若雪,闪动妖异雪光冲天而起,萧瑟山野吼怒连连,雪连行七步,身形若隐若现,直到第七步迈出那一刻,一片雪芒刹时化作无形剑气,纷繁如雨,漫天盖地般向着鬼烈冲去。
“想不到,他的气力,竟然已到了这个境地?”
那庙中人仿佛冷哼了一声,略带冰冷的声声响起:“前辈高人不敢当?不过就是一知名小辈罢了!”
二人激斗好久,涓滴不给对方空地,赤手空拳,却不差惊天之战!拳脚相向,终究还是鬼烈垂垂占了上风;雪本就有伤在身,现在更是气血翻滚,周身真气不竭打击各处大穴,若非他天生傲骨,恐怕早已吐血晕厥。
若单论道行法力,鬼烈身怀《天魔卷》密术,又有魔兵‘龙炎’,珍宝‘狐戒’;其身份又乃魔门四公子,战鬼堂血门主,一身修为又怎是平凡人可比?
忽地,那亏弱的唇下,那一丝樱红,垂垂滑下……
雪微微一笑,道:“鄙人洛阳南宫家弟子,雪!前辈可否报上姓名?”
庙中人沉吟半晌,冷冷道:“你是何人?”
二人抡拳上阵,但那一身修为岂是无用?光是拳风所过之处,便是激起一阵强风,周身真气流荡,林中大小树木无一幸免,或连根拔起,或当中斩断,就连坚固丰富的大地,也完整被这两小我刁悍之极的术法之力搞的变了模样,坑坑洼洼,到处是深坑碎石。
这话淡然,却埋没不了此中的傲气!雪欣然点头,赤手空拳,恰是他想要的成果。
“邪不堪正?!”鬼烈轻声叹道,半晌,他眼中杀机一闪,冷然道:“何为邪不堪正?何为邪,何为正?!”那话音极小,却如一把利刃,深深刺着雪的每一处血脉。
鬼烈止住笑声,冷冷道:“很惊奇吗?我没死,你们南宫家是不会好过了?”他话语中尽是鄙视之意,却如何也粉饰不了他眼里的迷惑,望着雪的那一刻,他的眼里尽是迷惑。
荒山野庙,朗朗白日。
雪瞥见来人,较着愣住了;因为他所瞥见的,是位魔教妖人,是阿谁在“空桑山”中的“幻魔窟”中的红色血幕里消逝的鬼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