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,就一台车?我们五人,另有行李,坐不下啊!”王富道。
“小蜜斯,你别动,我去吧!”锦苏放下包裹,筹办去瞧瞧。
他们从站台出来,昂首往外看。车站里人未几,显得实在有些萧瑟。
下了场细雨,氛围里微微咸湿,不太热有点凉意。
“兄弟,真不巧!刚才到的火车,今儿客人多,坐上车走了。”车夫道:“不如,您两位先上,我再返来一趟,拉剩下的几位?”
“您要车?您坐我的车吧,又快又好,包您对劲!”车夫殷勤地说。
“哦,你是说霑豪?你们几时到的?”梅夫人问。
前面不远处,有一台黄包车。管家王富招招手,车夫兴冲冲地过来。
人多噪声大,梅夫人几近没歇息,浑身怠倦不堪,脸上也尽是倦容。
“大蜜斯,您真是好记性!”
“娘亲,我们别如许干等了,”拾璎道:“不如到前面的小道,看可否截住两台车。”
俄然,远处驶来一辆拉风的汽车,它带着轰鸣声吼怒而来,在他们身边嘎然愣住。
梅夫人娘仨个,带着两个仆人,车子塞得严严实实。
“不可,老爷叮咛过我,不能分开太太半步!”锦苏决然回绝。
梅夫人想,许是静山求老朋友了;陆军长不是外人,她不再对峙。“嗯,那好,严副官辛苦了!”
一行五人,在火车上度过冗长的两个白日,整整一个夜晚。
火车到站后,启玥和拾璎搀着母亲,管家背着行李箱下来。锦苏拎着大包小包,紧紧地跟在前面。
严副官说完,略微低头,表示敬意,又说道:“夫人,我是严燕生,军座号令我,接你们去饭店歇息。”
梅夫人抬眼望去,年青人模样周正,双目炯炯,不面熟,有些熟谙,她仿佛在哪见过。
从车站出来,往广场畴昔,路还算平坦。
“陆军长?……,他太客气啦!”
“我们明天到了,开过来还好,十几个小时,还不错的。”严副官答道。他用心开车,不再说话。
梅夫人昂首望去,不过十几年风景,北平已破败至此了?
转太长安街后,连像样的马路都没有。中间的路面不平,汽车颠得短长;汽车吼怒而过,路上扬起满盈的灰尘。路两边坑坑洼洼的,人力车和行人艰巨地走着。
车高低来一名穿戎服的年青人。他规矩地朝梅夫人鞠躬,大声说道:“梅夫人,路途辛苦了。请您跟我上车。”
“夫人,您请上车吧。您坐两天的车,必然非常的疲惫。军座命我来接您,把你们安设好了,我就开车回南京了。”严燕生道。
“喲,这可不巧,那您们等着吧!”车夫说完,摇点头,踱着方步,渐渐归去。
“严燕生,……,严副官,是你?”梅启玥认得他,在梅第宅的花圃里,他们还聊过天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