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不起。”

尹少阳浑身的血仿佛冻住了，甚么时候的事，她究竟做了甚么？尹少阳想起家却因腿上有力一下摔在了地上，忙爬到她身边，把她揽进怀里：“常乐，你如何了？你做了甚么？”

“公主，少阳现在已经心有所属，公主……”

那何至于将她送给常乐？她只消躲在暗处不也能瞧么？

“嗯，喝过酒，不负你我相爱一场。”常乐揽过他的胳膊，两人已是鼻息相闻，酒杯递到唇边，常乐已是红了眼：“你当真，不肯与我……”

常乐如何死的？白芷有些发懵，她方才也没瞧见她服毒啊，如何俄然就吐血死了？这死的也太俄然了吧？

尹少阳看着近在天涯的她，面前恍惚的看不清她的面貌，可她身上熟谙的香气却叫贰心头发软，端了酒杯一饮而尽。

尹少阳不肯接。

“都怪我，如果不是我的话他们不会死，你也不消……”

“你我之间，不必说这三个字的。”常乐公主走到桌边，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，递给尹少阳一杯。

尹少阳闭了闭眼睛，很久才道：“我与她相知相守，势需求一辈子的，公主早该晓得的，又何必这般自取其辱？”

话到此俄然戛但是止，常乐抓着他喜服的手缓缓的松开来，一下垂了下去。

“我不要听你说这些！我只问你，你当真不肯与我白头偕老？”

尹少阳终究接过酒杯，抬眸看着她，眼中已现湿红：“常乐。”

凉薄的唇缓缓印在常乐的唇上，轻声道：“是我不好，叫你悲伤，你慢些走，等等我，如果有来生，我带你看雪，带你去看万里的江山，你想去哪我都陪你去，再不叫你悲伤，不让你等……”

就在白芷走神的这一刻，尹少阳已经端起常乐用过的杯子，将残剩的酒一饮而尽，杯子落地收回几声脆响。

那场战役，他受伤严峻，涵养半年方才规复，过后自是懊悔难当，但是更令他懊悔的倒是京都俄然传来常乐公首要和亲的动静。

话音未落，长孙常乐俄然身子一软，软软的瘫倒在地上，唇边排泄血液来：“少阳，如果有下辈子，你再带我看雪好不好？”

尹少阳没有转头，只沉默半晌，方才沉重的道：“您贵为公主，想要分开尹府原也不是甚么难事。”

“今后会有机遇的。”

尹少阳的脸埋在她的颈间，泪滴扑簌簌的落下来：“你必然要等我，我这就来陪你。”

常乐悄悄点头：“你当年救我一命，现在我既嫁你为妻，自生是你的人，死是你的鬼，方才不负当年你救我的恩德。”

白芷轻叹，这又何必，如果有情早些为何不明说，恰好比及此时才追悔莫及。常乐公主也是，这么打动，现在就算晓得他爱着你又有甚么用呢？人都死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