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彼苍白日的,连个守门的寺人都跑了,一个是无宠的常在,另一个是得宠的朱紫,说是冷宫怕也不会有人思疑……”
缓了半晌,荣书桃深吸一口气,咬牙强撑起面子,“既如此,我便不迟误公公的时候了,飞星!我们归去……”
东西两间侧殿的门都是紧闭的,廊下连个洒扫丫头都没有,若不是有任务在身,竹英真想狠啐一声倒霉,回身就走。
“喝茶就不必了——”
“还请竹英姑姑代我谢过娘娘,娘娘此举无异于雪中送炭,这份恩典,咳咳,嫔妾定然铭记于心,不敢健忘。”
竹英一双利眼紧紧盯着荣朱紫,见她完整没了畴前的桀骜,便也放下心来:
她见好久无人上前通报,干脆便直接往东侧殿去了。
“结香姐姐,别站在台阶这儿了,谨慎弄湿了裙摆。”
后宫嫔妃平生的荣宠哀乐,全都仰仗于皇上一人,人多了,天然要斗。
“这……”李进瞧了眼手里的荷包,又看了看来人,讪讪地把荷包重新递了归去:“馨小主,今儿这荷包主子受不得。”
荣语燕缓缓从屏风后走出,肥胖娇小的身子如同一片飘摇的树叶,脚步踏实有力,仿佛一碰就碎。
李进顿了顿,勉强挤出一个笑:“回小主,皇上今晚,今晚翻的是沈承诺的牌子……”
昨儿个差点在养心殿丢掉半条小命的李进,今儿却刚过晌午就接到了皇上的口谕,带着人仓促朝永和宫赶去。
可天子的心机就如同六月的天,一会儿晴空万里,十天半个月不下雨,可下一秒倒是雷声高文,连下个三天三夜不断歇。
未几时,屋内便传来一阵响动,脚步声垂垂靠近,“吱呀”一声,门总算开了。
荣朱紫一怔,转头看向身侧的暮雪,却只见她眼神闪躲,不敢直视,心下顿时一紧。
“这是容妃娘娘命奴婢送过来的药材,人参、当归、茯苓,另有这上好的黄芪,都是补气血的良药。
比拟于东侧殿的兵荒马乱,西侧殿却显得有些寥寂了。
闻声外头的动静,她“噌”地一下站起家,脸颊缓缓闪现两团红晕来:
小禄子点点头,两人各自都回了屋子。
“荣朱紫在吗,奴婢奉容妃娘娘之命,特来看望朱紫,朱紫身子可好些了?”
竹英摆了摆手,一副公事公办的姿势:
暮雪被她这番话激得面庞通红,甚么养好身子、甚么再添皇子……清楚是调侃她们不顶用了!
东侧殿间,荣书桃将今早皇上送来的犒赏一件件摆在桌上,满怀欣喜地一一把玩。
竹英见状,起家行了一礼,笑对劲味深长:
“不过既然朱紫情愿跟随娘娘,娘娘自会给您一个孩子,奴婢就先辞职了。”
“小主,是敬事房的李公公来了!皇上昨夜才见了您,这会儿定是又想您了呢!”
小禄子手里拿了把笤帚,不知从那里钻了出来,他向来是个温吞性子,即便主子并不得宠,他也还是放心做着本分的事儿,从未几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