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急如焚,马不断蹄。当孟长淮终究到达王府门口的时候,悬吊好久的一颗心,终究不堪重负,坠了下去。
“绣儿,我给我们的孩儿想好名字了……我们还会有很多很多孩子的,你别悲伤,别不睬我好不好……”
大庆历宣武十三年秋,洛康王府小王妃、前薄州太守之女容绣病逝,享年十七岁。
“绣儿她……”孟长淮朝掩面拭泪的母亲张了张口,才发明嗓音竟然沙哑得难以辨认。
昔日里他只要略微蛮力些,她都会嚷嚷着说疼,可现在他握着她的手那么用力,那双干裂的唇却再也不会动了。
“绣儿……绣儿――――!!!”
同年冬,洛康王宗子孟长淮请旨赴边疆平乱,胜,拒回京受封,后长眠于冰雪之地。
“长淮,绣儿去了。”洛康王妃从床边缓缓站起,特长中的丝绢擦干眼角的泪渍,走过来,“小产失血过量,绣儿比来身子骨本来也不好,太医已经极力了……”
我见犹怜的模样并未打动孟长淮半分。
马鞭不断地用力抽打着,却仿佛如何都不敷快。
男儿有泪不轻弹,但是孟长淮已然节制不住崩溃的情感。任凭他说甚么,床上的女人仍旧没有一丝反应。
呼吸近于呆滞,后背盗汗涔涔,孟长淮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感觉从皇宫到王府的路途如此悠远。
“长淮!你是不是气胡涂了!”洛康王妃一扫刚才的戚色,凤眸怒瞪。
她正看着他,仇恨地,充满责备地。如刀锋的目光仿佛要刺穿他早已鲜血淋漓的心脏。
“不……”孟长淮神情板滞地摇着头,踉跄几步,跌跪到床边。
歇斯底里的嚎哭声入耳,孟长淮转过甚,见是容绣的陪嫁丫环碧螺,昔日里最和顺乖顺的小女人。
面前是他所熟谙的配房,曾经承载了他这辈子最畅快的欢笑和最为迷恋的幸运,但现在的每一步,都如同踩在刀尖上普通,刺痛的是满身的神经。
“绣儿,皇上承诺给你爹平冤昭雪了……证据确实,那些人一个都跑不了……”
“公子……”
世人都道洛康王妃和顺漂亮,洛康王娶了满府妾室,她却始终果断仍旧,为当世贤妻中的典范。可孟长淮至今不懂,为甚么母亲恰好对贰敬爱的绣儿从未恩赐过半分长辈的关爱和慈爱。
刚才听到的动静一遍又一遍在孟长淮耳畔环抱,和着吼怒的风声久久没法散去,令他每一秒都头疼欲裂。
“绣儿,我返来了,你展开眼睛看看我啊……”
全部天下都温馨了,他只能闻声府中此起彼伏的哀哭声。
老是那么的苛求,乃至刻薄。
传话的小厮跪在地上还没回过神来,孟长淮早已从养心殿冲了出去。
心,尤甚。
“滚!再胡说本王杀了你!”孟长淮猛地站起来,将这女子甩出半丈远,“来人,把这个疯女人赶出去!本王不想再瞥见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