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道修那边……”楼月潼眼都没睁，语气淡淡的问：“苏娫有甚么动静传返来吗？”

楼月潼抬了抬眼，看向虚空，有人要拨乱归正，她偏要乱个完整。

来不及再对望一眼，回人间的通道大开，将他们都吸了出来。

楼月潼道：“未曾一道，何来反目？”

用楼月潼的话来讲，她是强者，有强者的庄严。

扶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，才问：“你真能对她狠得下心？”

扶桑没让程梓川脱手，虚空一窝，神草本源融会，直接横扫千里，暴力碾压之下，四周其他看他们好欺负的觊觎者十足都绕道了。

楼奕阳嘴角一抽，那你们先前的密切是喂狗了？

与此同时，九幽门中一阵颠簸，楼月潼的身影闪现，嘴角也还挂着血丝，她抬了昂首，脸上看不出情感，嗤笑了一声，低低道：“跑得真快！”

扶桑一怔，俄然有种错觉——哪怕程梓川跟楼月潼的左券断开了，他们也还是情意相通的，她体味他，他也体味她，哪怕相隔千里，哪怕不死不休，某种程度上，他们实在是乐在此中的。

楼月潼双手在面前放开，指尖溢出血珠的刹时，神采顷刻白成一片，身子抖了抖，小小的一滴血，却像挖出了心脏普通，疼得想在地上打滚，她咬着牙，深深吸了口气，忍住了。

楼奕阳敛了笑容，叹了口气，“天然是有的。”

她先前另有点暖和的模样，从鬼界返来后气场又盛了，眉眼间的严肃与戾气的确让人莫敢逼视——起码被招来的苍涯是这么想的。

——棋盘放开，我的第一步棋已经下好，程梓川，你要如何应对呢？

“甚么动静？”

人间帝王尚求江山美人兼得，楼奕阳要没这点野心就不会是魔主了。

“断开左券，她一样大伤元气，这几天不会脱手，过几日就说不准了，”程梓川敲着小舟，想了想道：”乃至，她能够会闹出更大的动静……”

那些不怀美意的目光像是饿了好久的野兽，恨不得将他们咬得骨头都不剩。

三生台收回近似悲鸣的声音，有光覆盖过来，活生生从中间断开了锁链。

“次序碑早就裂了，六界迟早要重新洗牌，只不过是早与晚的不同，抢先一步，就多一分先机！不然等那边来毁灭你们吗？”

“无妨。”

楼月潼吐了口血，捂着心口，程梓川的灵魂也更暗淡了，这一下，两人都是元气大伤，内心更像落空了最首要的部分，空落落的。

三生镜照向他们，仿佛要照出心底的声音。

“梓川！如何回事？”扶桑赶紧扶住他，眼神一动，程梓川头上的木簪便是绿光闪动，草木灵力暖和纯粹，乃是最好的疗伤之力。

程梓川目光温馨的扫过，也逼出了一滴血，但他感受不到疼痛似得，神采无波无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