眺望人间暗澹气象,耳边听着楼月潼讽刺的声音,明启仙帝渐渐握紧双手,周身宝光流转,“我不明白,这一声声的师尊,你如何还能叫的出口?你看看你做得这些事,内心真的没有一点惭愧与不安吗?”
掌门不顾本身,先检察了兰絮的伤势,又警戒地看了眼没有过来的渊芜,最后扫过混乱的九源山,长长地叹了口气,“祖师,九源仙门传承至今,怕是要断在弟子手里,弟子有负众位前辈。”
银光消逝,楼月潼展开眼睛,扫过四周气象,缥缈轻软的白云掠过,抬手可触的碧空,古朴厚重的神木,原始天然的居处……她倏而变了神采,因为这里是九重天外天。
扶桑被气得不可,树木上的枝桠伸展,却追不上她的速率,只能眼睁睁地看她跑掉。
说着,楼月潼俄然脱手夺剑,谁想兰絮竟死死攥着,哪怕被震得双手出血也还是没有放手。
圣尊看了她一会,与她说了第一句话:“天道远,人道难,魔道虽易,却会令你万劫不复。”
“你走就走,每回都踩我一脚干甚么?!”
数道身影围攻而上,楼月潼一甩袖,就打得世人颠仆在地,吐血不止,境地差得太多,于她而言,这些正道修士与蝼蚁无异。
话音落下,便有一道身影缓缓走来,没法用言语来描述他的样貌,因为看到他时,便不会再在乎皮相,只会油但是生一种“亘古俱寂”之感,仿佛站在跟前的不是一小我,而是天空,是山川,是大海,是……无上大道。
一个是消逝七百年的圣尊,一个是压在头顶的神君,说到底,识时务者为豪杰。
本来楼月潼一向没想到的九源开山祖师,是这位华衍上仙。
楼月潼道:“我现在被困住,还能如何?就是不肯想通也得想通了。”
禁闭一打消,她又下界去闹腾了。
可圣尊仿若未闻,一板一眼的讲了好久,直到全都讲完,楼月潼一脸生无可恋。最让她受不了的是扶桑听完,又来回问了圣尊几个题目,论道又论了好久,对比之下的确显得她愚不成及,无药可救。
“你想通了?”神木扶桑反问。
华衍上仙点头,没有看天空中的厮杀场景,也没有看不远处的妖王,目光只落在诛邪剑上,悄悄道:“乱之始也,亦是劫之终焉,正所谓破而后立。关头只看……圣尊可否放下统统,斩断因果――重新归位。”
神木扶桑在一旁感慨:“冥顽不灵。”
“人间恰是花开时节,风景恰好,我想去走一走。我们约法三章,在人间不得动用法力,谁输了便要承诺对方一个要求,如何?”
挖坑这类事,楼月潼比谁都谙练。
兰絮的影象里,楼月潼肆意张狂,却只嘴上损人,未曾真正做过甚么好事,碧柳村与清琊一起护她,宫廷地下脱手帮手……她觉得楼月潼与其他妖魔分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