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逊这才渐渐抬开端,却半晌无声,只是昂首看着那房檐上的麒麟一角,苦笑了好几声,“完了……统统都完了……”
此时,楚淮阳听身边侍向来报,便附在君胤耳边轻声说了几句。
“两月前,我曾微服来过凉州,未曾告诉任何人,然我到凉州时,街头小贩都不复存在,连街道上都洁净如新,这番恭迎,如何又谈得上大罪?”君胤已不再带着笑意,直直的望着下方的梁逊,眼眸微凉。
而梁逊则一向伏首在地,斑白的头发束成高髻,还能清楚可见汗水由着额头向下,半晌才抬开端,“殿下此番来凉州,臣却悲观怠慢未曾远迎,实为大罪,还望殿下喜怒。”
君胤淡淡地打量着他,不发一语。
摩挲花瓶的手停在了瓶颈上,快速收紧用力,“这一两年来,参你梁大人的折子不算少,皇上恰是念着凉州周边乱民不循分且人数浩繁,才一压再压,乃至不吝拨给你凉州百万银两,然我想问,这些银两……你都用在了那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