窦宪笑了一声，指着沙盘道，“这模糊连成一排的，是匈奴常摆的阵法“拐子马”。刚才你说的像星星一样的木块，是我军的人。若我为主帅去抗击匈奴，定会把阵法摆的散而不聚，好叫仇敌粗心扑空。等他们撤走时，我军再集合过来，猛力扑击，并用刀专砍马腿...”洋洋洒洒地说了很多。

难处...窦宪就快被升官重用了，能有甚么难处？

李超估摸着他的神情，又问，“是方毅？...陶兴？”

窦顺装听不见，加快脚步往府内走。李超看的焦炙，一把推开侯府的侍卫们，闯进了门里，亲身去捉他。他没何如，只得讪讪地转过了身，“给李大人纳福。”

履霜凝神细看，沙盘上的木块被摆放成了一个图案，仿佛是顺手安排的，但又仿佛有必然的规律。她细心看了几遍，仍看不懂此中门道，抿嘴笑道，“我那里懂这些？只这木块摆的像天上的星星，瞧着怪都雅的。”

“就该如许惊吓惊吓他们。依我看呢，你越性连下午的值班也别去了。天如许的热。”

李超又往他神采呸了一口，“我去你娘的！还不快说实话？细心我禀了东平王，找到你家里，打的稀巴烂。”

窦宪兴冲冲地拉她过来看，“你瞧这个阵法，好不好？”

李超把他的手抓得更紧，“真的？那窦大人全见了他们了？那，那为甚么不见我？”

窦宪感觉，本身的境遇一日比一日好了起来。

松风楼里的书桌下，搁着一个小铜盆，里头放了满满一盆子冰。前面的木制风车对着它缓缓转动，把冷气全吹了过来。

窦顺看着他拜别的背影，笑嘻嘻地手里的银子和玉饰举到太阳下，对着打量成色，“哎哟，都是真的！我的好四女人哎！”

禁军里的李超、王晗、方毅、陶兴四个，早前见他平空做了列将军，一度因不忿而结合了起来，仗着家里失势每日给他下绊子。不想自他觐见圣上返来，这几小我一个比一个作乖，成日介窦大人、窦大人地喊。又巴巴地请他去酒楼、给他送各色奇怪物。

李超放开他，骂道，“纳甚么福？你不是装没见着我吗？”

履霜问，“又？”

窦顺利落地说那里话，“端汤的活计，原就不该是女人干的。”

窦宪点头道，“那如何使得？我晾着他们是一回事，擅离职守又是另一回事了。”

窦宪点点头，可又有些踌躇，“万一圣上听到了如许的风声...”

七月，夏风渐起。禁军中人亦各自暴躁。

“做点姿势给他们看看嘛。”履霜把手按到他肩上，轻言细语地说，“听我的。你才进宫去拜见过帝后，趁这会子作势是最好的。”

履霜便道，“我去厨房看看，甜汤熬好了没有。”

窦顺听她如许说，满口推让着，“女人夸我，已经是天大的福分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