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顿了一顿,又道,“只是退亲之事不能由我开口,得让太师本身提出来。”
莫怀桑聊着,垂垂感觉沉闷无趣,几杯酒下肚,便说府中有要事,急冲冲起家拜别。他沿着台阶一起往下走,待走至阿九身边时,稍稍停滞,弯下身子,仿佛想要看清阿九的面庞,何如阿九长发遮面,他如何也看不清。无法之时,他伸手欲钳住阿九的下巴。
忙完时,已近傍晚。
他走出国师府后,神采垂垂阴沉,笑容尽散,猜疑之色占有眉间。一男仆见他出来,仓猝上前,拿着锦布细心地为他清了清衣服上的灰尘。
禹眴思考半晌,目光偶尔间游离到了阿九方才跪过的处所,心脏一阵猛缩,眸中神采庞大起来。他转移了话题,调子降落,“梓安,你但是忘了秦络君?”
“那但是络君留下的…”
“阿九,累了去歇息吧。”欣儿喘了口气,放动手中的活,对他说道。
禹眴浅浅一笑,“十年前的你可还是个窝囊的人。你无妨多想想在刀尖上走的日子,想想那些逝去之人。安闲永久是留给死人的,活着,就是为了蒙受磨难煎熬。”
谢梓安复而酌了一杯酒,仿若不知醉的一杯一杯饮,肤色未闪现红色,还是如雪般白,模糊含着病态之色,“何必与他活力,气坏了身材可不值得。”
谢梓安双眸一睁,有一刹时的板滞,他很快便回过神来,淡凉的笑容在唇瓣绽放,“如何俄然提起了她?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。”
莫怀桑低头蹙眉,内心还在想阿九的事,他从未见过禹眴在他面前失态,并且还是因为一个仆从。这仆从究竟何出身?就连谢梓安都对他再三留意。
厨房内
阿九拿着抹布洗濯锅碗。偌大的庖厨就只要他和欣儿在劳作,他洗完锅碗后,又将地板几次擦拭了三四次,见污迹尽去,暴露一个对劲的笑容。
谢梓安见状,重重咳了一声,语中含着些许警告意味,“玉衍,送客,左相大人喝醉了。”
禹眴霍然起家,背部倚靠在柱子上,神采全黑,“你想如何做?”
禹眴砰地捶了下桌面,目光如炬,恨恨说道,“莫怀桑阿谁老贼!”
“爷,你总算出来了,那位可在马车里等您呢。”男仆收起锦布,嫣然一笑,一脸奉迎之相,腰肢如水蛇动摇,手指悄悄挑了下莫怀桑的腰带。
禹眴说罢,沉哼一声,将莫怀桑之前塞给他的玉戒往草丛里随便一丢,头也不回地回身拜别。
事情仿佛变得更加风趣了。
莫怀桑听言,连连点头,让身侧奉养的婢女为他盛了碗汤,随后拿起勺子舀了勺汤入口,暗香四溢,滋味浓烈,他不由得感慨,“国师府的厨子不错,国师有口福啊。”
谢梓安斜睥一眼,扬起笑容,眼里邪佞一闪即过,轻言,“怀桑兄说的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