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九拍了拍身上的灰尘,用洗菜的水将脸洗洁净,而后向欣儿道了声谢。他看着奴婢将菜一盘盘往外端,小声问道,“国师大人很看重这位客人么?”
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候,就在他神情含混时,俄然感受面前一阵风过,他像受了勾引普通昂首,正巧迎上谢梓安的眼神。
他当时想不通为何皇宫会呈现这等凶符,以是暗中记下了那符咒的画法和笔迹。但谢梓安绘的符是如何呈现在天佑国的?
欣儿面色温和了些,担忧地将阿九从地上扶了起来,“没事吧?”
谢梓安挑唇一笑,将中指竖在唇上,冲禹眴摇了点头。“没事,只是三殿下表情不爽罢了。”他敛去笑容,眼神锋利,暗芒闪动,“三殿下,本君感觉您需喝碗绿豆汤下下火,免得在左相大人面前失了体统。”
走在最后的是禹眴,他的神采是一贯的淡然,却在走到阿九身前时脚步愣住了,指尖轻颤着。阿九见面前暗影弥久不散,惊奇地仰开端。
后者悄悄一笑,如沐东风般的清爽笑容。阿九一怔,愣愣地低下头。
他将目光投向谢梓安,眸瞳中像是要喷出火普通,极其压抑肝火,差点冲上去揪着谢梓安的衣领吼怒。他吸了口气,强忍肝火,捏着拳一字一句道,“谢梓安,你如何能…”
“是。”
欣儿笑了笑,道,“左相常来,此事你今后自会明白。阿九,随我前去怡笙院,左相大人要求他来时,必须跪满两行的仆从,以示驱逐。”
“国师大人叮咛不准无端打你,但你本身分内的事做不好,就该打!”他扬了扬头,让阿九看看掉入炉灶当中的钳子。
阿九指尖往上一扬,在符咒上添上了些图案,正欲往下画时。腰腹猛地一阵剧痛,一只细弱的脚伸过来,将他整小我踹到了灰堆当中。他狠恶咳了数声,脖子蓦地被掐住,他的脸被按在了地上。
“是奴忽视了,奴罪该万死…”阿九艰巨地收回几个音节, 那厨子才松开手。他冷冷回身,将烹调好的菜盛入碟中。
他跟着浩繁仆从一齐跪在玉石台阶下,双手放在膝上。而欣儿则去摆桌布餐。
“阿九,不消洗了,过来生火。”一婆子冲他大吼。他不敢怠慢,仓猝坐到了灶台的矮凳上,以桑柘相钻,生出火来,而后将火苗引入灶台柴木当中。
热气滚滚冒出,灰烬飘飞,熏黑了他的脸。阿九咳了两声,擦拭了一下额角的滑落汗珠,又不竭往灶里添着细柴。
客人来访,需立即备好酒宴,厨房里忙翻了天。阿九回到柴房后,便被管事的婆子派去厨房帮手。国师府的厨房与襄王府俭朴局促的火房不同庞大,从表面上看仿佛一个精美小阁楼,青堂瓦舍,四周抄手游廊,廊外甬路相衔,其间繁花装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