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故的先帝，一贯是最喜好拓枝舞的，常常会客，必上此舞，以是很多人都偷偷叫他“拓枝癫”。

窦宪笑，“好啊，费事叔叔走一趟了。”

赵夫人见他回的驴头不对马嘴，内心感觉古怪，开口想说话。但见窦宪已平高山点了点头，往前走了。她也只好杜口不言。

武陵侯便道，“既然开芳宴不成得，那不如...趁着本日端五，给皇后殿下上个徽号吧？”

寿春侯拍着他的肩安抚，“都说长幼孩，长幼孩，你爹可不跟像孩子似的倔么？等过几天，我去你家里看看吧。”

宴席过半后，世人都酒酣耳热起来，氛围逐步变的松快。

申令嬅嘘了一口气，“那不是同我们的宫宴一样么？还巴巴地取了个甚么‘开芳宴’的名字。”

他的话一落地，世人的谈笑声都不由自主地停了。

窦宪点了点头。

宋朱紫见此景象，唇角微挑，暴露了一个转眼即逝的笑意。

刘炟温声叫起，“如何不见岳丈？”

赵夫人皱眉嘟囔，“如何我听着竟是芥蒂的模样？”

对方沉默地垂下视线，仿佛是打圆场似的开口，“传闻内廷的乐坊新排练了一支拓枝舞，陛下可要传来看一看么？”

不远处的武陵侯约莫是发觉到了他的不悦之意，俄然对着上首挑眉笑道，“臣有一见，不知该说不该说。”

刘炟和履霜却各怀心机，都暗自难堪。

他的模样很有些对付，但刘炟不觉得忤，仍旧和颜悦色说，“一会儿你带几瓶内廷御制的药酒归去吧。”他看向身边贴身奉养的太医，对方恭声道，“那药名苏合香酒，能调五脏，却腹中诸疾，为和蔼活血之药。等宴散了，臣回御药苑去拿了给将军吧。请将军记得，每日三次，给窦侯空肚饮用。”

寿春侯佳耦多年不来往于宫廷，对这份华奢很有不适之感。反观窦宪，却神采自如，乃至模糊有豪矜之意。如此他们也就不好多说甚么，跟在前面行走罢了。

忽闻顿脚声。一行蒙着面纱的女子鼓掌作歌，且唱且走地出去了。她们声线齐截，清雅处如鹤唳，高亮处如凤鸣。伴跟着天籁普通的歌声，她们委宛作起舞来。

等窦宪走到门口时，刚好满殿的朝臣和亲贵们都听到了动静，看了过来。有几个还上前来恭维，“窦将军。”“伯度。”“迩来可好？”

窦宪循名誉去，见是他们，客气说，“叔叔、婶婶。”

光阴仓促，不知不觉间便到了端五。因是新帝即位后第一个大节，又离先帝归天过了快半年，以是履霜为氛围计，命了内廷好好筹办此次节庆。

但刘炟深知，必是几月前的事让他寒了心，以是现在如许。也不是很计算，笑了一笑，便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