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氏亦是一脸忧色,忙走上前去伸谢:“多谢公公,公公辛苦了。”说着,她朝身后的丫环表示一眼。
“许郎!许郎!你说过会娶过正妻的!为何要棍骗我,另娶别人?我但是怀了你们许府的孩儿啊!”
许尚书垂着头,心中划过思路万千,越想越感觉心惊肉跳,但拿不准秦王打的是甚么主张,只能硬着头皮战战兢兢道:“不知秦王殿下台端光临,下官有失远迎,还望殿下包涵。”
“许郎!许郎!”清儿抱着许长瑞的大腿直哭喊,好像一朵饱受风霜雨打的白梨花,“你明显说过会娶我为正妻的,为何要骗我?你既然要娶他报酬妻,又为何要说那一番蜜语甘言骗我,你不要我和孩子了么?”
但话未说完,就被清儿愤恚的声音打断:“你这个暴虐的女人,竟然以权势逼迫许郎娶你!只是你断念吧,他永久也不会爱上你,我肚子里怀的是许郎的孩子,我们才是至心相爱的!”
却在此时,一道严肃的声音自会堂别传来,硬生生将屋内正在停止的拜堂典礼打断――
这老嬷嬷扑通一声跪下,瑟瑟颤栗道:“夫人恕罪,清姨娘方才听到了内里的丫环的群情,得知少爷要结婚的动静,因而抓伤了老奴,这才……”
爆仗声阵阵,动听喜庆的礼乐奏响,和着喜气洋洋的氛围,司仪大声唱道:“一拜--”
沈桓冷眼看着他,淡道:“不必说甚么客气话,本王只是替皇上前来传旨。”
他这是来做甚么?
结婚的会堂,来宾浩繁。高堂之上,端坐着着面庞沉稳的靖安王与许尚书。
会堂中的人错愕不已。
许长瑞脸上神采镇静:“你听我解释――”
竟然在结婚当日,获得皇上的赐婚,这真是莫大的荣宠!
靖安王府表里亦是张灯结彩,大红绸带结满横梁,墙上和门窗贴满大红的双喜。
许长瑞看向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,眼中的惭愧如同野草般富强:“我……这是……是我对不起你……”
那位寺人却没接下,只是一本端庄道:“夫人言重了,洒家只是奉皇上前来传旨,没有甚么辛苦不辛苦的。”
迎亲步队很快达到了尚书府门前,许尚书府一派喜气洋洋。
清儿凄凄落泪:“几日之前,你还与我说,你正筹办我们的婚礼,可为甚么转眼之间就要迎娶别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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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氏神采一变,非常不安地昂首看了玲慧郡主一人,然后神采不善喝道:“谁把她放出来的?不是让人好都雅着她吗?”
许长瑞与玲慧郡主各固执红绫的两端,此时听到司仪唱礼,一同转过身去。
为首之人,一身滚着银色暗纹的玄色长袍,绣着祥云图腾的面料流光暗转。他面无神采地朝许尚书看了过来,那一瞥,仿佛在看尘凡间最微不敷道的灰尘般,冷得令民气底发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