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算个甚么东西,‘李氏’也是你叫的?姨娘是你能数落的?仗着主子捧你了些,就觉得本身高人一等了?老夫人对你好,是因为你将她服侍得好,可你再反过来压人,不就成了东郭先生救的那条恩将仇报的狼了?”
冯元此时越加瞧不上她那番作态,之前感觉是个稳妥的,此时一看,跟那些搔首弄姿企图攀高枝儿的小丫环,也没甚么分歧,不过是脊背端得直些,姿势提得高些罢了。“爷问你,她走时你如何不拦着,主子不懂事你一个丫环也该不懂事?她如果去死,你是不是也站在一边眼睁睁看着?”
“如何回事,可别奉告我入夜你分不清东南西北,去北门给爷接人了。”冯元忍着气,转头冷冷盯着德冒。
被心上人数落了,她怎能不委曲。她与李氏比,差甚么了,性子、脾气、身条,她也是极拿得脱手的,老爷如何就中了那李氏的毒了?她身材安康,屁股也圆,也能生孩子,他干吗就非瞧不上她呢?
他沉默不语,双荚看着他,这个心疼,恨不得两拳头捶死李氏。真是,老爷如何就摊上了这么个扫帚星。越想越气愤,她恨地颤抖着嘴,气冲冲替他抱屈:“她这是干吗啊,威胁老爷是如何的,这是计算着要老爷亲身去哄啊?那李氏也忒没轻没重了,惹完老爷就拍屁股走人,这么不知本分,冯府哪是她说进就进说出就出的,跟走城门似的。”
“你是甚么啊?”他语气古怪,歪头眯着眼慢悠悠问她。
不过还好,李丧门夹着尾巴跑回南门,府里可要清净些光阴了。德冒望着天,不敢期望她大发慈悲永久留在那边,可老天保佑起码让她晚点返来罢,阿弥陀佛。
见他一小我进屋,冯元站起家往他身后看去,隔着门能瞥见外头影影绰绰,忙问他:“返来了?还犟着脾气不肯出去?在院子里冻着呢?”
“老爷莫气,谨慎身子。”双荚立在一边答着话,见他抖得如筛糠,就要上前去抚他胸口。
“回爷,小的没迷路。是李姨娘她......她压根就不给咱开门呐。我们是门也敲了,将老爷找她的话也传出来了,可她就是不让人开门。小的本来想撞门的,可老爷叮咛不能闹大,以是就深思爬墙。”德冒噤噤着鼻子,一张国字脸生生挤成了苦瓜,就将近淌苦水儿了。
“两府同气连枝,李姨娘不见了,这么大的事,就算奴婢守口如瓶,难保侯爷老夫人就不会晓得,指不定三两日就传畴昔了呢。”
双荚怔了怔,赶紧跪地,垂着头神采惨白。想她一向在侯府是个红人般的存在,与绵芽分侍老夫人摆布,常日连侯爷都高看两眼,长这么大,就没被人这么漫骂过。一向被高高在上捧着,她虽是丫环,可在侯府,她就只须给老夫人捶捶腿捏捏膀子端杯茶,自向来了这不利的小巧院,完整沦为了粗使丫环,又是洗衣裳又是抬水又是扫地的。她也被养成了一股傲劲儿,不然也不会都十八了还不嫁,那些腰板都直不起来的小厮管家的,她可看不上,唯有二老爷冯元,铁骨铮铮的男儿,才是最值得女子拜托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