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惯会张冠李戴,这话是说伉俪间没有隔夜仇,你瞧瞧你,没个正行......”冯元点头。
抬肘端起酒壶,替佟固满上,又让他吃些酒菜。这番惹得内弟想起悲伤事,真不是他的初志,他今儿这番宴请,还真不是为了佟素娘的事儿。只是......话该如何开端,他还没揣摩好,既不能引发佟固重视,又能问出本身想晓得的,实在是个困难。一想到这些,他便好生难堪,脸皮一烫,忍不住清咳了几声。哎,女民气,海底深,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。
“实在她刚开端也不乐意跟我,总想着我能明媒正娶她,可别说我已娶妻,就是以我二人的身份,也是笑话嘛。这不,别别扭扭了几个月,比来才诚恳认命了。我揣摩着她出身明净,我爹应当能同意,过些日子就纳家来,到时候还望姐夫来吃杯水酒啊,哈哈。”
这么说那女子应当是小门小户百姓家出来的,可还妄图做尚书大人家的儿媳妇,的确痴人说梦,冯元暗自嗤道:公然女子都是民气不敷蛇吞象的。这么一揣摩,绿莺的设法就不敷为奇了。
“还行,好不好的我忍忍就是了,摆布我也待不了一辈子。”佟固是西城兵马批示司的副批示,待得也不算短了,他爹正四下通络,筹算让他往上升进级。
“没有。到底是我理亏不是?”佟固嗤嗤笑,朝他挤鼻弄眼:“我只是把她......嘿嘿嘿,姐夫你晓得,床头打斗床尾和嘛。”
佟固眼眶通红,五尺多高的男人活得憋屈,在外头受了气,干一架,不管是打人还是挨打,总归是个宣泄路子。在家里,佟老夫人是嫡母,他是儿子,一个孝字压在头上,他如勇敢替亲娘出头,天下都不会放过他,悠悠众口如同利剑。
佟固已经跟身边美人儿对上嘴儿了,闻言顶着五大三粗的体格子就跟冯元撒起了娇抱起了怨:“上青楼不让女人作陪,就跟上澡堂不搓澡一样,姐夫可别对弟弟这么狠心呐。”真是,他姐夫这是哪门子的弊端啊,要不是深知他为人,指不定就把他当作断袖了呢。
“如何能够不听我话,莫非她想挨揍?”佟固握了握拳头,理所当然地大笑。然后俄然想起一件事,点头咂嘴。
佟固一脑门子纳罕,大眸子子骨碌碌往冯元身上打转个不断,手指往四周一划拉,调侃道:“我说姐夫,常日你不是最不屑这类处所么,咋今儿倒约弟弟来这了,莫非是终究开窍了?不过这窍实在开得有点晚啊,虚度了多少工夫,可惜啊可惜。”
冯元感喟一声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都畴昔了,苦尽甘来,你娘也熬出来了。”
可还没等她近身呢,那人便连瞅都不瞅她,只冷声扔下一句:“下去罢,这不消你,手帕子留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