架上摆的,都是值钱的,换作在王氏刘氏那边,她早上手夺了,可在这里,对着个大肚子宠妾,她还是有些顾忌。
冯娴点点头,指着她巨大的肚皮道:“你这月份不小了罢?”
绿莺见状笑笑,开口道:“不知如何比法,大姑奶奶请言,妾身洗耳恭听。”
冯娴刚要说话,便被一道降落男声打断:“比甚么呀?”
世人一惊,绿莺看了眼更漏,才晌午,如何就返来了?
她白手来,啥也没留下,再拍拍屁股走,这李氏也不能如何。可若这么走了,她可不甘心。没体例?如何能够,没体例就不是她冯娴了!
便说这外间,桌椅乃名木,画饰乃大师,北面有处矮小的博古架,一人高,三臂宽,格子内各式摆件,黄金玉石陶瓷琉璃金刚石的材质,白菜骏马老者圆盘花瓶的款式,琳琅满目。
不知为何,纯儿对五光十色的东西情有独钟,将一对琉璃耳坠和蓝宝石抹额紧紧攥在手里不撒开。
再细细打量立在她身畔的好命人,因着有孕,浑身胖乎乎的。皮子倒是白净,面庞儿嘛,不如自个儿都雅。不过这圆咕隆咚的,倒是聚福的人,是个能生的。
绿莺见冯娴沉默,只能她开口道:“回老爷,这不,大姑奶奶瞧屋外景色甚好,便邀妾身凑凑趣儿,对上几个对子应应景,也不负如此好的风景。我们正揣摩着添几个彩头,想着有引子在前头,也有力量搜肠刮肚啊。”
绿莺抿嘴笑笑,望着纯儿开口道:“这便是大姑奶奶的令媛、国公府的长孙女罢?”
朝冯娴抱愧笑笑:“请大姑奶奶恕罪,那些老爷叮嘱过,都是他的爱物,妾身不敢做主,不如拿些旁的当彩头罢。”
冯娴干笑两声。秋云两个公开撇撇嘴,哪有这么说话的啊,说人家胖还不敷,又挤兑人家不检点故意机,顶着肚子进门。
挺起腰身,她扭身朝向绿莺,抚了抚掌,矜持笑道:“我呢,闺阁时在姐妹圈里也算才女一个。现在啊,仍不时心痒,总想寻人参议一番,对个对子啦,作幅画啦。你也晓得,我们府啊,都是些大字不识一个的睁眼瞎,传闻你是个熟读诗书的?”
冯娴这回对她挑的倒是对劲,心中欣喜,女儿这回眼色倒是没跑偏。她哄了半晌,纯儿才松开手,让丫环将那两样金饰放到托盘中。
冯娴被恭维了,捂嘴一声得笑,也不知这李氏是不是谦善,是的话她也不怕,不是的话就更好了,且看她将这绣花枕头拍扁。
可此时,无事不登三宝殿,这大姑奶奶跟个坐佛似的不转动,只顾飘着眸子子左瞧瞧又看看,半晌不入正题,她便知了,刘氏的话不是信口开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