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府内有很多的盘曲游廊,两侧种满了各色繁花,姹紫嫣红的居多,间或另有星星点点的忘忧草。
紫衣女子拍了拍脑门,不无烦恼地说,“是是是,瞧奴婢这记性,还是大蜜斯考虑周道。这些闺阁内的珍奇物件怕是也不能送了,可不能打搅了三蜜斯的清修呢!”
灵紫凝圆瞪着眼睛,嫩白的小脸气得紫红,她呼哧呼哧地喘着气,灵珑都思疑她是不是要气死畴当年,灵紫凝瞥了她一眼,忽而笑了,笑得明丽且诡异。
大吉大贵之相吗?
冰儿仓猝跪下来,哀告道,“求蜜斯饶了奴婢这一次,奴婢再也不敢了。这真的是芳菲苑的灵紫凝蜜斯,您就是给奴婢一百个胆量,奴婢也不敢编排大蜜斯的。”
四周的丫环仆人哧哧地笑着,灵紫凝对劲地瞄了妙儿一眼,将牡丹花扔在脚下,一个贼眉鼠目标仆人上前,用右脚用力地碾压着花瓣,还不怀美意地打量着灵珑。
威远将军府自是瞧不上手不能提肩不能抬的文弱墨客,何况当时的灵翰霆,不过是个从二品的内阁学士,还是个有家室的人。威远将军府固然霸道却向来朴重,自是做不出逼迫别人休妻另娶的丑事儿,只得软硬兼施,以期能撤销女儿嫁给灵翰霆的决计,何如女儿以死相逼,这才不得不将女儿下嫁灵翰霆为妾。
灵珑想起顾嬷嬷的话,歪着头察看灵紫凝,但是她左看右看也没法苟同那所谓大师的谈吐。莫当她是才疏学浅,不但没看出甚么大吉大贵之相,倒是这狷介之下的刻薄尽收眼底。师父曾说过,相由心生,即便这女子曾经的命相真的吉利,凭着现在这股子目中无人的傲慢样儿,将来必然得经历很多波折的。
灵珑望着灵紫凝不成一世的模样,皱了皱眉头,有些责备地看着冰儿,“冰儿姐姐,娘亲说你是最懂端方的大丫环,却本来是欺诈我的。本蜜斯回府之前就晓得,大蜜斯是名满都城的大师闺秀,不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还是出了名的遵规守礼,她断不会瞥见嫡蜜斯不可礼不躲避,还直挺挺地挡在人前的,你再如此编排我大姐姐,看我不回了娘亲,罚你去当粗使丫头去!”
灵珑这厢还在察看着灵紫凝的面相,灵紫凝却忍不住颦眉,她将牡丹花瓣一瓣一瓣地撒在地上,漫不经心道,“妙儿,这主张好是好,可我那三妹虽出身相府,自小却被得道高人带去深山学本领,这尘寰的俗物怕是入不了她的眼呢?”
灵珑故作不知,娇俏地问,“冰儿姐姐,这位姐姐是哪个院子里的?”
小巫比来很忙,以是新文进度有些迟缓,呜呜,好忧桑。
冰儿俯身作揖,低眉顺目道,“回蜜斯,这是芳菲苑的灵紫凝蜜斯!”
灵珑心生讨厌,却涓滴不动声色。倒是冰儿和兰儿气鼓鼓地瞪着劈面乌泱泱的人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