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紫凝被杨玉燕揽在怀里,有磨难言。她没吃午膳,却撒了泼,跪了地,这会子正觉非常肚饿,可看着自家娘亲这干劲,怕是要把这些年的痛苦皆吐出来才肯罢休。
杨玉燕从灵紫凝怀里爬起来,梨花带雨地问道,“真的,且都改了?你莫要欺诈为娘!”
绯浓见娘俩都动了真气,顾不得自个儿脸上的伤,扭了帕子便筹办上前劝止。
饭厅内立即温馨了,丫环们没见过如许的阵仗,顿时吓得趴跪在地,连灵紫凝也吓傻了,捏着瓷碗的小手,悄悄地放了下来。
灵紫凝叹了口气,抚摩着杨玉燕的脊背四周打量,待发明绯浓斥逐统统的丫环时,忍不住赞美地点了点头。可到底饿得心慌,只得轻拍着杨玉燕的脊背道,“娘亲,凝儿晓得您内心难受,可这会子公主还没走,如果让璃园的人听到动静,怕是少不得在公主面前嚼舌根子。您且缓缓心神儿,用些汤膳,凝儿自此便都改了,只一心一意地服从娘亲教诲,再不做此等混账事了。”
杨玉燕却一把将她推开,用尽尽力将整张桌子掀翻在地。既不想消停,便都不要消停了。
杨玉燕听着灵紫凝断断续续地话几乎掉眼泪,她受不了古灵儿的存在,凝儿又何尝受得了灵珑,她们娘俩竟是同病相怜的。这么想着,不由悲从中来,竟是一把将灵紫凝扯了起来,抱进怀里哭泣地哭了。
绯浓这话大要上看起来虽是安慰灵紫凝,实际上倒是为了奉迎杨玉燕。做蜜斯的总归是要出嫁的,可杨玉燕分歧,她期盼杨玉燕能有当家主母的命相,她这做大丫环的也能跟着沾个光。旁的不说,哪怕给少爷做个小妾,也比嫁给庄子上的管事强,这才费着心机规劝灵紫凝。
绯浓见娘俩终究雨过晴和,忍不住深深地松了口气。她悄悄地出了厅门,半晌工夫便领着两个小丫头端来了漱洗之物。
灵紫凝哭久了,嗓子便有些沙哑,她见有人得救,赶快停下了哭声,怯怯地问,“真的?”
她吃紧地蹲坐在灵紫凝身边,极尽和顺地劝道,“大蜜斯,我的好蜜斯,旁人不懂夫人的心机,为何连你也不懂呢。夫人就您一个女儿,那里说不要便不要了,夫人最重视母女亲情,在您身上破钞的心机,竟是比少爷多了不知多少倍。您如何能如此挤兑夫人,戳她的心窝子呢。你快跟夫人说说好话,夫人定会谅解你的。”
灵紫凝摔累了,双手叉腰喘着气,“我不费心,我是笑话,既如此,你不如把我打收回去罢了,何故见天看着碍眼。你喜好谁便让谁做你女儿好了,这劳什子的庶女,你当本蜜斯爱当不成。”
绯浓看了眼哭闹不止的灵紫凝,心内讽刺她的恶妻骂街样儿,脸上却尽是焦炙。
灵紫凝平常哭,老是一副娇滴滴、我见犹怜的模样,这会子没了顾忌,竟是踢蹬着双腿撒欢似的哭法,丫环们虽趴跪在地,却忍不住面面相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