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连玦虽向来刻毒,却嫌少脱手经验人。一来不值得,二来没兴趣。可本日他却发了脾气,对着个着三不着两的梅行文出了手。那货固然好色,可若只是看上几眼,实在没需求揍成那般模样。
“但是夫人叮咛……”
婢女这话说得非常收敛,梅行文何止是讲面子,的确比女人还要爱美。
灵华非拍了拍梅行文的肩膀道,“世子爷,我的梅兄啊,小弟虽不比你风骚,到底也算阅人无数,但是,见了我那mm才晓得,有她在,在这人间,我便再也看不见旁的女子了。甚么如花似玉,闭月羞花,那都是俗不成耐的词汇,我那mm,出尘,纯洁,嘶,总之是没法用言语来描述的。”
隔壁间包厢里,梅行文赢了赌局,行头恰好,忍不住砸吧着嘴提起昨日宠幸的花魁,“灵兄,那妙音娘子公然*,特别是那小嗟叹,哦,啧啧,叫得本世子恨不能立即软了,真不愧对那五万两银子。赶明儿再有这类货品,你千万记得叫上本世子,有我们哥俩联手,那些个花魁名角,还能落到旁人手里不成。”
“哼,看在残局的份上,老夫不跟黄毛小子计算”。
梅行文嬉皮笑容,“当然,若能一亲芳泽就更好了。”
墨连玦担忧梅行文对灵珑不轨,虽晓得灵珑机警,又有些技艺,可她毕竟不懂诡计狡计,便破天荒地携了墨世钧和孟之郎赶到了上书房。
孟之郎听完,沉默不语。
墨世钧敛了衣袖,朝着墨连玦挑眉道,“看来皇上非常看中这批臣子臣女啊,这第一堂课便调派了我们德高望重的太子太傅去,啧啧。”
灵华非和梅行文的奸计没机遇实施,便到了臣子臣女们入宫读书的日子,而梅行文也偏巧在入宫名单以内。
“你……你个老东西……”
墨世钧略一思考,刹时了然,“九哥是想说,太子?”
仿佛为了回应婢女的话,本来昏倒不醒的梅行文俄然嚎叫了一嗓子,瞪圆了眸子子,竟然直挺挺地坐了起来。
太子太傅日渐年老,皇上便省了他上朝议事,就连教诲太子的事,也多数是太子直接到太傅的府邸请教。莫说他来上书房讲课,连平常留给门生的课业也越来越少。可本日,这年近古稀的老太傅,竟被派来给臣子臣女们讲课。皇上此举,怕是很有深意的。
镇国公夫人眯眼看着巧兰头上那一套镶着绿钻的头面,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。那是她压箱底的嫁奁,年青时候她嫌弃它寡淡,不华贵,便从未戴过。这会子年纪渐长,又嫌它花俏,便一向压在妆匣里。她本来还筹算等梅行文结婚时添箱,不成想竟被镇国公用来打赏了小贱人。
妆画楼每月都会将新进的面料送到镇国公府遴选,贵妇们嗤笑镇国公夫人越老越花俏,又那里晓得,镇国公夫人惯常不讲究这些,倒是梅行文日日捯饬着穿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