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珑说罢,摆着架式就要回身拜别,可脚下顿了一会子,却不见梅菲儿和柳诗韵拉扯她。她跳了跳眼皮,无可何如地回身,公然见梅菲儿和柳诗韵笑意盈盈地看着她。
灵珑为二人细细诊脉,待肯定不过是稍有惊扰后,毕竟是松了口气。她为二人盖好棉被,悄悄地掩了门扉出来。回卧房内穿戴好衣裳后,推开窗户便翻到了屋顶上。
太子笑眯眯地听着,却将路嫣然的事儿细细回禀了。太子府没有太子妃,诸多事件向来是皇后拿主张,这也是太子府侧妃妾室们不敢闹腾的启事。不过是内宅里争风妒忌的小事儿,拿到皇前面前就变成了有违妇德的大事。自从皇后在太子十八岁那年发落了一个掐尖要强的小妾后,太子府便是一片调和畅意的氛围了。
翠浓微愕半晌,赶紧回声道,“是,蜜斯,奴婢这便送畴昔”,说罢,脚步仓猝地拜别。
崔嬷嬷见皇后这般平静,少不得沉了心神细细服侍着,只这内心到底存了疑问,便时不时朝着皇后打量。
皇后慵懒地靠在椅背上,微勾唇角道,“送,多多地送。送到那丫头忍耐不了再说。”
是夜,灵珑早早便躺在了榻上。她天然不会这般早憩息,倒是燃烧了烛火,偷偷地冥想静坐起来。
灵珑沉吟半晌,挑眉轻笑道,“翠浓姐姐,皇后娘娘宽宠遇人,这炊事怕是送给各府各院的蜜斯们的。且快些送了去,细心寒凉了伤脾胃。”
姐妹三人进了阁房,小丫头忙将适口的茶点细细备好,随后便退出了阁房。
梅菲儿握着灵珑的小手暖了暖,朝着柳诗韵开口道,“诗韵,莲妃娘娘可又找你未曾?”
墨世钧先是一喜,随即点头苦笑道,“表妹,你肯定是为了送表哥吗?”
灵珑撇撇嘴,虽晓得冰儿和翠浓用心打趣,却懒怠理睬。她们那里晓得她的心机,入了宫不能日日见着墨连玦,也不能随心所欲玩乐。有那劳什子课业每日打磨性子倒也罢了,竟还要对着一群假模假式的蜜斯,想想便感觉心累。
太子闻言,赶紧下了软塌,起家告别,却在回身之际,悄悄地勾了勾唇角。
墨世钧朗声大笑,将香囊往怀里一塞,沉声批示着坐骑,追逐墨连玦而去。
灵珑诧然地眨了眨眼,待忆起墨世钧每回出征皆是墨连玦的随行帮手时,不由难堪地笑了笑,干脆挥着小手混闹道,“哎呀,表哥,趁便为你多斟一碗呗。”
思路越飘越高,身子越轻越软,灵珑模糊发觉到内息美满的壁垒,才要运着内息冲撞而去,却被一声悠远又凄厉的哭声滋扰了心神。
且说崔嬷嬷一向在暗处盯着,但见翠浓和冰儿将皇后犒赏的炊事分拣给阁楼蜜斯们,内心顿时一突,转了脚根便朝凤仪宫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