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汉躬身轻笑道,“皇上,十一公主还是很用心的。”
日光俄然晖映,灵珑忍不住眯起了眼睛。她悄悄地将殿门翻开,但见两个禁卫军一丝不苟地站在殿前,不由咬着唇瓣难堪起来。
灵珑难堪地回声道,“好,乌雅若不嫌弃我的绣功,我倒不介怀教你的。”
灵珑顿觉无法,举手投降道,“只下五局?”
灵珑躲藏在乾清宫外的大树上,但见宫墙内只要两个禁卫军,心内虽有迷惑,却不得不好好掌控此番大好机遇。她取出短笛呼唤了两只老鹰,教唆它们将禁卫军的帽子撞翻在地,然后低低地翱翔在半空中。
乌雅不迭点头道,“好,五局便五局,本蜜斯定要撑到晚餐之时。”
血祭之阵法?
那香烛早已换了新的,竟比她第一次见到的还要长上很多。
乌雅歪着脑袋,明显有些不信赖,可那般乱麻似的条条线线,她辩白不出以是然来,干脆拉着灵珑的手腕恳求道,“灵珑,好无趣,陪我下棋可好?”
乌雅眼眶含泪地看着灵珑,仿若灵珑不承诺,那眼泪立时便能滚落下来。
灵珑悄悄点头,直接将宣纸夺了返来,一边撕扯一边嗫嚅道,“一团乱麻,不敷道也。”
这一日,灵珑按例跟着墨连画前去紫萱宫,却见乾帝带着康汉走出了乾清宫。
乾帝对劲地点头,拍着墨连缨的发顶道,“去吧,父皇要去凤仪宫,若得了闲,便去紫萱宫里指导缨儿的学问。”
灵珑陪着墨连缨走了半晌,俄然凝眉烦恼道,“缨儿,姐姐忘了带送给乌雅的丝帕,你且先回紫萱宫去,姐姐取了帕子便去紫萱宫找你。”
乾帝衣袖轻摔,带着康汉越走越远。
墨连缨少不得一通干脆,乌雅却捧着那丝帕非常欢乐道,“灵珑,这帕子真都雅,哪日得空,你教我绣可好?”
灵珑深深凝眉,莫名想起乾清宫内那些鬼怪头像来。乾帝回宫,她便未曾去过乾清宫,是时候再去查探一番了。
墨连缨收了功课过来,忍不住笑话乌雅乱操琴。乌雅辩驳墨连缨不懂纵横,二人掐着掐着,便掐到了棋局之上。
灵珑朝着那供奉台看去,不再是那鼻环之像,却换了一副头戴项圈之像。她围着那圆柱绕来绕去,却发觉不出新的东西。干脆悄悄跃到半空中,从供奉台的位置俯视着那铜镜,然后身子一颤,竟几乎跌落下来,赶紧旋身支撑,脚步微乱地落在了丝绒毯上。
墨世钧送来的阵法册本约莫有四十卷,灵珑破钞了一个月的时候,终究翻看到了最后一页,却在那破败的扉页处,看到了一行混乱的笔迹,“传言隐世家属有血祭之阵法,以人魂为阵,以精血为眼,然隐世家属奥秘莫测,无从考据也。”
乌雅率性纯真,初时找上灵珑,也不过为着吸引墨连漓的视野,何如墨连漓除了上朝,便是回寝宫读书,再不然便是找伴子下棋。乌雅跟了几次,便失了兴趣,倒同墨连缨笑闹到了一起。